br>    林晓才发现水溢出来,慌慌张张地放下水壶,赶紧去摸抹布擦桌子。每擦一下就有一个新的想法涌入混乱的脑海。她匆匆擦干桌子,甚至没敢再抬头看一眼电视屏幕。

    她端起那杯满得水面微微凸起的水,逃也似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还能听到父母低声讨论剧情:“哭得让人心都碎了……”

    林晓把水杯放到书桌上,平复自己的心跳。她闭了闭眼,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

    她买了两张《藏春庭》的票。

    ……

    S市郊外,半山别墅区。宽敞的客厅温暖而奢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松木香薰和刚煮好的咖啡香气。

    任映真推开家门,在玄关被佣人接过大衣和背包,他换好鞋,一进客厅就见陆枕澜倚在沙发里看书,姿态相当闲适优雅。

    有点吵眼睛。主要是顶流哥身上的丝线数量实在太多了。

    陆枕澜抬头对他笑:“回来了?”

    “嗯。”任映真目光扫过客厅,父母都不在。他习惯性地感知丝线的方向:一个在书房、一个在花房。

    陆枕澜仿佛能读懂他的心思,轻轻翻过一页书:“爸在开视频会议,妈在喝下午茶。”他放下书,端起咖啡杯,状似不经意道:“《藏春庭》巡演快收官了吧?”

    “嗯。”任映真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听说江屿那边最近有点麻烦。”陆枕澜放下杯子:“《春庭遗恨》的口碑似乎不太理想啊。可惜了,前期声势造得那么大。”口吻有些惋惜。

    任映真端起佣人刚送上的热茶。他垂眼看着澄澈茶汤里舒展的叶片:“电影评价向来众口难调。哥的消息比我灵通,想必对市场反馈看得更透彻些。”

    “也是,市场风向,瞬息万变。”陆枕澜突然开始怀念过往似的:“心性不定的人,很难平衡好自己的精力分配。”

    “人各有志。”任映真吹了吹茶汤,没说别的。

    “是啊,你说得对。不过有时候选择太多、心气太高,步子太大……”

    任映真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站起身,语调仍然平静。

    “路是自己选的,那摔了也是自己的选择。我去看看妈的宝贝兰花。”

    任女士、任兰章极为喜爱兰草。花房里几乎全是兰花,恒温恒湿系统无声运作,维持着最适合它们生长的环境。

    任映真有想过,任兰章对“任映真”是否如养一盆兰花别无二致,只是这盆兰花上有她的一部分骨血。她不在意他能否价值不菲,她只是在养护上一丝不苟。

    任映真一进花房,就听她头也不回道:“伤还好吗?如果缺医生或需要更好的,随时联系我们。”

    “不影响演出。”任映真说。

    “那就好。”

    “……”

    他们之间仿佛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他的比喻没错,任兰章就像对待一盆兰花一样养“任映真”,她严格控制着光照、温度、湿度和养分,而对他,她甚至不像对兰花一样要求他按照预设的轨迹生长、盛放,凋零。

    任兰章女士只在乎结果。伤口会痛吗?那不在她的考量范围之内,你会问兰草被修剪的时候会痛吗?

    可他分明见到两人之间有一条璀璨的金色丝线。

    这世上的爱实在分太多种,形态各异,深浅难测。

    “妈,我先回房间了。”

    “嗯,去吧。”任兰章应道,语气依然温和平静:“记得按时吃饭。”

    任映真转身,手搭上门把。

    “小真。”

    他动作顿住,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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