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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离开半小时后，聂振楠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办公室里，两眼发直地盯着电脑屏幕。“这数据……造假了吧？啊？肯定是为了营销效果瞎编的！”他猛地抬头，又问了遍站在面前的负责人，这话他今天已经反复嘀咕好几遍了。
旁边的刘娅卿心里也翻江倒海，但看聂振楠这副样子，觉得实在有点丢人，赶紧挥手让负责人先出去。
“六十多万骑手啊娅卿！”聂振楠指着屏幕，声音都变了调，“咱俩走的时候招了多少？二十万顶天了吧？”
“准确说，是十八万。”刘娅卿记得很清楚。
“所以呢？”聂振楠差点跳起来，“这小子！这一个月就窝在燕京，哪儿也没去，招的人数是咱们的三倍还多？！差距真的这么大么？”
从数据看……恐怕，是的。”刘娅卿也觉得这现实有点魔幻。
……
另一边，江晓才不会管聂老登会不会怀疑人生，他人在国粹苑办公室，陷入沉思。
刘一一进来两回，见他都在深度思考状态，没敢打扰。直到下班点儿，看他还在那儿愣神，忍不住上前关心：“琢磨啥呢？想一天了。”
江晓从思绪中回过神，抬起头。说了句实话：“再推算后面几年的社会发展，我知道的，我师从天机门。”
“呵呵。”刘一一甩给他一个白眼，“你上次不是说师从合欢宗么？”
“……”好家伙，还记得呢？他岔开话题：“假期值班都安排妥了？”
“嗯，都搞定了。你有啥打算？”
“我爸妈要过来，陪他们看房子。”江晓实话实说。
“叔叔阿姨要来？”刘一一有点意外。
“怎么？想见见未来公婆？”江晓笑着看她，带点戏谑。
刘一一身体微微一僵，仔细盯着江晓的脸，想分辨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试探着问：“你……觉得我该见吗？”
“这有啥该不该的，全看你自己想不想。”江晓把皮球踢了回去。
“……”刘一一沉默几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假期我得值班，抽不开身。”
“行。”江晓没强求，笑着应下，随即话锋一转：“刘总走了吗？”
“应该还没，我去叫他。”刘一一转身出门，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没逃过江晓的眼睛。他看着她背影，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没多久，刘曾路敲门进来。“江总，您找我？”
“他们定在四号的航班过来。”
“好，辛苦刘总先接待一下，安排妥当后，找时间我跟他们碰个面。”江晓交代。
刘曾路应声退出。办公室又剩江晓一人，他继续思考下午那个关键问题：下一步到底怎么走？
自从上次电话会议后，快播等人，等了一个月，等来了王鑫于棒子国被逮捕的消息。
最终王鑫还是没有选择自首，那么结局就会如前世一样，知道18年才出来。
而张近东不知道是王鑫劝说还是自己想明白了，同意加入江晓的团队。
收编这支团队自然是瞄准了16年的出现的现象级产品，抖音。
但他纠结的是，是另起炉灶单独干，还是依托现有小红薯转型？
用小红薯转型，用户和内容基础是现成的，起点高。
但弊端就是这么大一个蛋糕，分了近一半出去，让他有点不甘心。
还有就是抖音未来成功的核心推荐算法，主要靠刘曾路团队。
把他们抽出来，会不会影响现有业务？还有小红薯背后企鹅等投资方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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