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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陈野趴在炕桌上,借着煤油灯的光,在草纸上写写画画。

    野兔:六毛一斤(销售价八毛。)

    松鸡:一块一斤(销售价一块三。)

    狍子、野猪、榛蘑、干木耳、药材……

    收购价不能太低,否则村民没积极性;但也不能太高,否则自己没利润。

    还要考虑运输、储存、损耗、打点关系……

    做生意,远比他想的复杂。

    正算着账,门帘“唰”地被掀开,徐凤娇风风火火闯进来:“陈野!你……”

    话没说完,她突然僵在原地——陈野今天穿了件汗衫,灯光下肩膀的线条格外分明。

    “看啥呢?好看不?”陈野挑眉。

    徐凤娇耳根一热,强装镇定:“谁、谁看你了!”

    她大步走到炕边,抓起草纸扫了一眼,顿时瞪大眼:“野兔才给六毛?黑市都能卖七八毛那!”

    “你傻啊?”

    陈野拽她坐下,“咱们是长期收,价格肯定比黑市低。”

    “再说了,村民自己去卖,来回路费不算?被红袖标抓了咋办?”

    徐凤娇撇嘴:“那也不能压太狠……”

    陈野摇头:“不能光看收购价格,咱们得算成本——运输、损耗、打点关系,这些都得往里摊。”

    “而且,做生意,不能没有利润,否则干不长久。”

    ——

    煤油灯“噼啪”炸了个灯花。

    徐凤娇偷瞄着陈野的侧脸,心跳莫名加快。

    她想起昨天早上偷听到的陈母的话——等新房盖好,就来提亲……

    “发什么呆?”陈野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没、没事!”

    徐凤娇慌乱地抓起笔,“你刚说运输啥的,咋解决?”

    陈野没察觉她的异常,兴致勃勃地比划:“虎爷答应帮我搞辆拖拉机,一趟能拉上万斤货!比自行车强多了……”

    “拖拉机?!”徐凤娇惊呼,“人家凭啥给你?”

    “呃……”陈野卡壳了,“就当我借用的。”

    徐凤娇眯起眼:“陈野,你最近秘密挺多啊?”

    “彼此彼此。”陈野反将一军,“听说昨天早上有人趴我家墙根来着?”

    “谁趴墙根了!”徐凤娇涨红了脸,“我那是……那是路过!”

    陈野憋着笑,故意拖长音调:“哦——路——过——”

    “你!”徐凤娇恼羞成怒,抄起炕上的笤帚就要打。

    陈野边躲边喊:“谋杀亲夫啊!”

    “闭嘴!”

    两人闹作一团,煤油灯的光影在土墙上摇曳,映出一双追逐的剪影。

    ——

    闹够了,徐凤娇喘着气坐回炕沿,突然正色道:“陈野,按你的意思,这生意风险不小?”

    “嗯。”陈野收起玩笑神色,“其实最难的还不是收山货,找销路。”

    “那是什么?”

    “人。”

    陈野轻敲桌面,“得有人负责记账、验货、运输……万一有人以次充好,或者暗中抬价……”

    “而且,做不到让所有人都赚到钱!所以还要堤防有人眼红,去上面举报!”

    徐凤娇若有所思:“你信不过村里人?”

    “不是信不过。”陈野苦笑,“但利益面前,亲兄弟都能翻脸。”

    沉默片刻,徐凤娇突然拍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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