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学:服饰作为权力话语的延伸》
副标题:**论一件真丝睡袍如何解构全球影视霸权**
顾晚舟探头进来时,正看见他在写摘要。
“你又发神经了?”
“学术立项。”他头也不抬,“你说穿睡袍是态度,我说它是符号。你负责出圈,我负责立论——咱们把电影节变成社科论文答辩现场。”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
“等等。”他叫住她,“组委会问你有没有特别需求。”
她停下,想了想:“有。”
“你说。”
“告诉他们,我会穿‘适合这部电影的衣服’走红毯。别的不用准备。”
陆砚之嘴角一扬,飞快打字。
他知道,这句话明天就会出现在外媒报道里,配上各种解读:“挑衅”“颠覆”“东方女性的新宣言”。
但他们不会懂,这其实就是顾晚舟懒到极致的战术——**我不想动,所以我偏要穿最舒服的,还得让全世界记住**。
这才是真正的“躺赢”。
他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
陈墨发来一条语音:“刚跟评审团秘书处的朋友确认了,他们对你俩的操作特别感兴趣。尤其是‘众筹拍片’那段数据,有个评委说想引用在闭幕演讲里。”
陆砚之挑眉:“他们真打算拿咱们当案例讲?”
“不止。”陈墨声音带笑,“还有人提议,以后增设‘社会影响力单元’,就以《她时代》为原型。”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以前他以为,娱乐圈的规则是流量说了算,热搜定了生死。
后来他发现,真正能留下痕迹的,是**有人愿意为你重新定义规则**。
就像现在。
一个顶流女演员穿着睡袍走上红毯,一个毒舌教授写论文分析她的穿搭,而一群国际评委,正讨论要不要为她们改奖项设置。
这已经不是打脸黑子、拆解黑幕那么简单了。
这是**从被评判者,变成了评判标准本身**。
他转头看向客厅。
顾晚舟已经窝回沙发,睡袍领口歪着,脚趾夹着遥控器换台。电视里正播着某综艺,嘉宾笑得夸张,她说了一句“吵死了”,顺手关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
只有键盘还在响。
哒、哒、哒。
像某种倒计时结束后的滴答声。
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邮箱,回复组委会:
> “感谢邀请。
> 关于红毯着装,我们确认如下:
> 女主角将穿着与影片主题一致的服装出席。
> 具体形式,请允许我们保留惊喜。”
发完,他摘下眼镜,用袖子擦了擦。
再戴回去时,屏幕蓝光映在镜片上,像一片海。
顾晚舟这时慢悠悠飘过来,瞥了眼他的论文标题,冷笑:“你这题目够恶心的啊,能不能接地气点?”
“接地气?”他抬眼,“比如《睡袍怎么穿才显腿长》?”
“差不多。”她点头,“或者《如何用一件衣服让导演社死》。”
他笑出声:“后者可以当第二章标题。”
她哼了声,转身又要走。
“对了。”他叫住她,“如果真拿了金棕榈,你打算说什么感言?”
她停下,回头,眼神懒洋洋的:“就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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