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让你更痛苦!”谢景渊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丝被逼到悬崖边的焦躁,“忘记它,苏若雪!像过去五年一样,好好待着,让我处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好好待着?”她终于笑了出来,笑声又干又涩,比哭还难听,“像一只被养在笼子里、没心没肺的金丝雀?等着你偶尔投喂一点‘安全’的食粮?然后对过去怎么被掰断翅膀的选择性失忆?”

    她扶着旁边的沙发,挣扎着自己站起来,身体还在发软,但脊背挺得笔直。

    她直视着他,眼眶通红,却不再流泪:“谢景渊,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关得够严实,保护得够好,你心里那点愧疚就能减轻一点?你就能假装五年前那个因为‘大局’而犹豫的抉择……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谢景渊最不愿被触及的痛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眼神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苏若雪!注意你的言辞!”

    “我的言辞?”她迎着他骇人的目光,寸步不让,积压了五年的委屈、恐惧、还有刚刚破土而出的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那你的行为呢?把我当傻子一样蒙在鼓里!用保护的名义行控制之实!你和谢景恒……你们兄弟俩那点破事,凭什么要我來承担后果?!凭什么我要成为你们赎罪的工具?!”

    “赎罪?”谢景渊像是被这个词彻底激怒了,猛地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苏若雪尖声打断他,情绪彻底失控,“为了你心里那点过不去的坎?还是为了证明你依然能掌控一切?!谢景渊,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不是你需要负责的项目!更不是你用来抵消愧疚的纪念品!”

    她用力指着自己的心口,声音颤抖却清晰无比:“我是一个人!一个被你们兄弟俩的私心卷进噩梦、差点死掉的、活生生的人!我有权知道真相!有权害怕!有权愤怒!而不是像个瓷娃娃一样被你锁在这里,连情绪都需要经过你的批准!”

    吼出最后一句,她几乎脱力,胸口剧烈起伏,眼泪终于再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但这一次,是愤怒的、滚烫的泪。

    谢景渊被她这一连串的爆发震住了。

    他看着她通红的、满是泪痕却异常倔强的脸,看着她眼中那簇他从未见过的、燃烧着的愤怒火焰,那些准备好的、冰冷的命令和说教,突然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他似乎……从未真正见过这样的她。

    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容易受惊、有些怯懦的小女孩。

    眼前的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终于亮出爪牙的小兽,伤痕累累,却带着一种破碎而夺目的光芒。

    他眼底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恼怒,有无法辩驳的无力,还有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冰冷的绝望。

    许久,谢景渊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眼底的风暴缓缓平息,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苍凉的沉寂。

    他移开目光,不再看她,声音低沉得近乎虚无:

    “……你累了。需要休息。”

    又是这样。回避。冷处理。

    苏若雪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期望,也彻底熄灭了。巨大的失望和冰凉席卷了她。

    她看着他转身,走向书房那扇门,那个他惯常用来隔绝外界、也隔绝她的空间。

    就在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苏若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谢景渊。”

    他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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