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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月昴单膝跪在不远处,狩猎神祇大剑深深地插入在腐败的泥土里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黑焰的力量极具侵蚀性,而昴对它的掌握程度也并不够深刻。斩出最后那一剑,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抬起头,死鱼眼望向路明非的方向,想扯出一个招牌的笑容,却只露出半口糊着血的牙:
“路君.路明非!还活着吗?”
“妈的.”
路明非的声音透过他那全包的失乡骑士头盔传来,低沉、疲惫。他没好气地对菜月昴挥刀:
“你这不是废话!我要是死了,你早就被送回去了!”
他一把摘下头盔,露出汗湿而苍白的脸,仰头大口灌下圣杯瓶中的滴露。暖流涌遍全身,总算压下了翻腾的气血。
路明非站起身,踩过腐败的木块和焦炭的碎片,艰难地挪动到小黄金树的树根下,那座石雕的圣水盆旁。
水盆中央,清澈、明亮、蕴含着勃勃生机的液体——正是传说中的沐浴在黄金树恩惠的大地中,历时悠久形成的结晶露滴。
此刻,它们正在水盆中央微微荡漾,散发着纯净而柔和的光芒,仿佛这片被亵渎的污浊死地中最后一颗纯净的星辰。
“可是.”
路明非挠了挠头:
“这玩意要怎么取出来,装在瓶子里么?”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金光在身侧浮现,梅琳娜出现了。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水盆中,那一池滴露顺接分开、凝结,化为一红一绿两颗结晶,正是它最原始、最原本的样貌。
路明非怔了怔,从梅琳娜手中接过结晶,那冰凉的纤纤玉指触碰到他的皮肤,让他的手微不可察的轻轻一颤。
路明非低头看着掌心中那两枚静静躺着的结晶露滴。
红的那枚似熔岩凝固,内里隐隐跃动着火焰的光影,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带火破露滴。
绿的那枚则如最纯净的翡翠浓缩而成,蕴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生命波动——涌绿结晶露滴。
“这……怎么用?”
路明非习惯性地看向身旁刚浮现身影的梅琳娜。
梅琳娜声音清冷:
“灵药圣杯瓶承载露滴之力。”
她简单解释,指尖虚点路明非腰侧悬挂的金色圣杯瓶:
“投入其中,调配融合,每次两颗结晶,就可以了。”
“哦!懂了!就是倒进去呗!”
路明非恍然大悟,也顾不上手上沾着的灰土,瓶口倾斜,“啵”一声轻响,红、绿两颗露滴滑入金色的灵药圣杯瓶中。
瓶子内部顿时荡漾起一片暖洋洋的光。
旁边的菜月昴也缓过劲来了,他拄着大剑站起身,走到水盆边,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发酸的肩膀。
他悄悄靠近路明非的耳边,低声问道:
“这姐姐谁啊?怎么和女鬼似的?”
路明非也学着他的样子压低声音,虽然他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梅琳娜的听力很好。
“我的代理女巫,梅琳娜,怎么,这个你也不认识?”
菜月昴摇了摇头,答道:
“虽说指头女巫是褪色者的标配,但实际上有女巫相伴的褪色者是很少的,据说她们会自己挑选值得侍奉的、具有王格的褪色者。
他咧着血糊糊的嘴角,死鱼眼转向路明非:
“而且,据我所知,每个指头女巫都是‘诸界唯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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