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艾尔登王座,抛弃无用的道德与情感羁绊,像野兽一样争夺、厮杀,似乎是绝大多数褪色者默认的生存法则。

    他理解这种“正确”,但他拒绝认同。

    这种弥漫在圆桌厅堂每一个角落的、冰冷而功利的氛围,让他感觉比面对强大的半神或是狰狞的怪物还要压抑。

    他宁愿独自在危机四伏的旷野中跋涉,与明确的敌人搏杀,也不愿将后背交给那些笑容背后不知藏着何种心思的“同胞”。

    罗杰尔听着路明非尖锐的问题,脸上原本从容的笑脸微微收敛,他轻轻摇了摇头,帽檐上的蓝色羽饰随之晃动,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叹息。

    “你说得对,路明非爵士。圆桌厅堂……确实就是那样一个混乱、残酷的地方。理想与野心、合作与背叛,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但是,我必须说,我追寻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有想要帮助的人,为了找到正确的方法,我才投身此道。”

    路明非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仿佛在判断他这番话里有几分真心。

    房间里一片寂静,唯有窗外风的呼啸声清晰可闻。

    “有想要帮助的人么?”

    路明非低声重复了一句。

    这句话在他心中激起了一丝波澜。

    在这个人人自顾不暇、甚至相互倾轧的时代,还愿意为了“帮助他人”而主动卷入巨大麻烦的人,不是极其愚蠢,就是……内心还保留着某种不合时宜的光辉。

    看来这家伙,倒是有几分那种“真褪色者”的英雄气概啊。

    路明非在心里嘀咕着。

    这种气质,他在少数几个人身上感受到过,比如“大角”忒拉格斯,比如……卫宫士郎。

    他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目光中的锋锐也淡化了些许。

    路明非看着罗杰尔,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

    “你说这些话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

    “他是一个从身到心都贯彻‘正义’的家伙,永远都在帮助别人的路上。”

    “是么?”

    罗杰尔笑了笑,扶住帽子,冲路明非躬身致意,就像一个真正的贵族那样优雅。

    “那是我的荣幸。”

    随后,罗杰尔直起身子,坦然说道:

    “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称得上‘正义’。

    我做这些纯粹出于私心,只是因为我想做罢了。”

    路明非拍了拍罗杰尔的肩膀:

    “那咱俩还挺投缘的,毕竟我也是个兴趣使然的褪色者……

    你也别爵士来爵士去的了,整天鞠躬累不累啊,咱们这不兴这一套。”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轻微的声响,那双黄金瞳再次燃起光芒。

    “既然我们目标暂时一致,而你又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指了指桌上那面不祥的盾牌:

    “那么,罗杰尔先生,就让我们正式开始合作吧。带好你的装备,我们这就去西城墙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破坏我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