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下意识裹紧外套,她脸上未干的眼泪,极速被风干,皮肤发紧,泛着痒。

    还没说话,江航已经从他脚边的包里,摸出一张湿巾和一小支润肤霜,还是她摆在他家浴室里的那个牌子。

    夏松萝接过来,想起沈维序关于她会看上一个普通人的难以理解。

    先不说江航一点都不普通。

    就算他普通,人生难忘的瞬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日子就是由这样无数个普通瞬间拼凑起来的。

    江航听着她狂跳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稳以后,才问:“你共感到什么了?”

    夏松萝抿紧了泛白的嘴唇,摇了摇头,不想说。

    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反复提到家人的死亡,等于一直在江航伤口上撒盐。

    江航的妈妈,对她来讲一直是个“符号”。

    可现在具象化了。

    具象到夏松萝可以感觉到,即使将杀心压了下来,心底对沈维序的恨意也在不断滋生。

    江航对“恨”极端敏锐:“松萝,你不要……”

    夏松萝打断:“我知道杀心不对,会尽量控制。但我是人,有些负面情绪很正常,你不要大惊小怪。”

    金栈也说:“你太紧绷了。”

    江航沉默,他似乎是太紧绷了。

    但刚听完一周目她和沈维序的同归于尽的消息,他能松弛下来?

    夏松萝岔开话题:“栈哥,你继续念吧。”

    车内温度一时半会儿上不来,金栈抄着冻僵的手:“第一封信的重点信息都读完了,要不咱们先回市区?缓一缓再说。”

    夏松萝说:“念吧,既然念了,就一起念完。”

    金栈把膝盖上的一摞信纸卷起来,塞回信筒里。

    根据信客守则,这些信读过之后,并不交给收件人,毕竟收件人也看不懂。

    信客将信回收后,应该将信销毁。

    这封信,他阿妈当年拖家带口的去了魔都,抵达澜山境,找到了江航的叔叔。

    之后并没有销毁,收藏了起来。

    金栈这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就去过澜山境,只记得当时抵达了一处富人区,给他带来不小的震撼,心想将来自己也要住在这样的别墅区里。

    金栈放好第一封信,拿起放在中控台上的第二封信。

    这封信,比起第一封信简短了很多。

    两封信都是江航写的,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心境上的差距,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一周目的江航,写的是回忆录,侧重点放在了记录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瞬间。

    最后那惨淡的八个月,只用了极少的篇幅,平淡地揭了过去。

    以至于通篇看下来,江少爷的人生,就像一本突然烂尾,草草收场的小说。

    二周目的江航就不一样了,他写的是悔过书。

    以金栈粗看的一遍,字里行间,攻击性很强,主要攻击目标是他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的人生,和眼前的江航一样,从很早就开始烂掉了。

    但相比较眼前的江航,他的心态俨然平和很多。

    毕竟这封信,是他和夏松萝在一起一年后才写的。

    他被坚定的选择了,没那么自卑,没那么患得患失,也就没现在这么癫。

    “我念了?”金栈转头看江航,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这封信是写给你自己的,不太有礼貌。”

    “挑重点。”

    “多虑了,你难道觉得,以你现在的性格,会写很多废话?”

    金栈拿起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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