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栈紧紧绷着唇线,服务区的冬夜,温度显示只有3度,他握着信筒的手,却捏出了汗。

    江航用回了普通话,慢慢说:“你就继续对着夏家父女开屏,看看你们之间,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个被削弱了的刺客,手上拿的一定是蝴蝶刀么,没准儿,是一柄温柔刀。”

    “蝴蝶刀,割破血肉那一刻,就会知道疼,会本能抵抗。温柔刀,当你感觉到痛的时候,你就已经身在地狱里了,金大律师。”

    他说英文的时候,因为语速快,没太多情绪。

    一旦换回不擅长的普通话,在心里翻译过,就夹杂了一些内心的情绪流露出来。

    金栈捕捉到了,迅速收拾自己的心情,重振旗鼓:“我和你很熟吗?你既然疑心我想害你,我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提醒我?”

    当然不是因为约定中的共享刺客信息。

    江航心里有一杆天平。

    右边是他的众多疑心,左边则是写在信筒上的两个名字,他和夏松萝。

    刚才从那份卷宗里,看到夏松萝年幼时受过的伤害,正常人都会动一些恻隐之心。

    别说那个可能是他未来的老婆。

    是为了他收集羽毛,跨越时空传递信息的亲密爱人。

    他心里的天平,出现了很严重的倾斜。

    可偏偏,夏正晨这里,又冒出了新的疑点。

    金栈笑了:“江先生,你究竟是在提醒我小心那柄温柔刀,还是在提醒你自己?家人的仇还没报,不敢死在她的刀下?”

    江航没接话,慢慢转了视线,看向前方。

    金栈被他带了半天的节奏,早就冒出一身的冷汗。

    现在,他知道自己要占据上风了:“怎么办,你以为你提醒我,我就会远离她?我原本觉得夏小姐挺普通的,听你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她很迷人,毕竟越危险,就越迷人。”

    江航再次回头看向他,目光阴晴不定。

    “这个机会我可得抓紧了,万一都是虚惊一场,那我真就白赚了个老婆。到时候我和夏小姐的婚礼,你这个媒人肯定得做主桌。”

    金栈抛了下手里的信筒,黑暗的车厢里,信筒上的报警红光,划出一条显眼的抛物线。

    他朝江航冷笑了一声,“前提是,你到时候还活着。别担心,即使你死了,我也会领着你的老婆我的孩子,给你早晚三炷香。”

    江航的拳头攥了起来。

    话说狠了,哪怕有合作约定在,金栈也知道江航肯定忍不住会打他。

    但金栈同样忍不住,怪只怪江航的假设实在太详细了,而且还有理有据的。

    一遍遍的编排,编排的金栈都差点信了,像被洗脑了一样,问起恨不恨他的时候,真的恨。

    幸好,夏松萝提着外卖袋从肯德基出来了。

    江航只能忍下来,一脚踹档,起步离开。

    夏松萝上车之后,才会问那句:“他又怎么了?”

    ……

    现在金栈冷静下来,单手控着方向盘,眼尾余光时不时飘向入睡的夏松萝。

    越危险,越迷人。

    说是这么说。

    奇门十二客里,最神秘、最诡谲的古武刺客,什么概念?

    别说江航怕,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金栈也怕。

    比江航的情况好一些,刺客应该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要他的信客血统。

    金栈从头回忆他和夏松萝的相处和交流,试图分辨她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这小姑娘,说话做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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