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情感的关系里,哪怕你再一片好心,态度也不能这么硬。‘怎么说’,大多时候比‘说什么’更重要。”

    江航喉结滚动了几下,闭上了嘴。

    烦,心里压着说不出的烦。

    不只烦,江航还觉得特别累。

    他重重仰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他’肯定没有我现在这么累。”

    上个世界,夏松萝失去了夏正晨这棵松树,需要一棵新的松树。

    “他”只用打败其他情敌,就可以和她相依为命。

    她这个落难千金,世界里只剩下“他”,只能依赖“他”。

    “他”是夏松萝唯一的选择。

    可如今,夏正晨活着,她依然是那个被捧在手掌心里的小公主,生活丰富多彩。

    江航觉得自己就像个可有可无的边角料。

    从唯一选择,变成了众多选项里的第一选择。

    即便如此,江航还是必须要救回夏正晨这条命。

    失去至亲的痛苦,他经历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即使形势对自己再不利,就算最终他什么都得不到,也不想夏松萝经历这些。

    金栈听江航提到“他”,出主意:“你如果觉得太累,就去喝点酒,放‘他’出来替你收拾残局。”

    江航说他两瓶啤酒就倒,金栈是不信的。

    只是酒精的作用,麻痹了他的理性“程序”,令他的情感记忆“程序”占据了上风。

    在这两套“程序”没有完全兼容之前,这样的切换,看上去很像是人格分裂。

    “松萝去了掮客老宅,齐渡也在那边,很安全。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你,你根本不用怀疑‘他’的本事。”金栈迟疑了下,“说不定,‘他’比现在的你,更懂得怎么保护松萝。”

    江航冷笑:“少出馊主意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不去面对,让‘他’去收场,和鸵鸟有什么区别?”

    金栈直言不讳:“因为你现在道行还不够,这复杂的局面你处理不来,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砸。听我一句劝,让‘他’来。”

    “搞砸就搞砸。”江航语气冷淡,转头看向车窗外。

    他只管救人,问心无愧就好。

    至于其他的,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他不在乎。

    ……

    掮客老宅中。

    苏映棠为夏正晨父女俩,安排了一套安静的两室一厅。

    客厅里,夏正晨坐在沙发上,已经语重心长地劝了很久:“江航这个人,可能确实很有本事。但他这种强势的性格,根本不适合你……你真受得了?”

    “还是说,上周目他愿意为你殉情,你被这种至死不渝打动了?”

    夏松萝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耷拉着脑袋,老实听着,不吭声。

    “听着,爱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是由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造成的生化风暴。这种生化风暴,通常只能持续三年。”

    夏正晨屈起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上周目,你只是死在了这个时效内,死在了他最爱你的时候。如果你们在一起三年以上,他未必还会选择重启人生。”

    夏松萝依然不说话,盯着茶几中央绘着民族风纹样的茶壶。

    夏正晨有些看不懂她的情绪,这让他感觉不太妙:“夏松萝,我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我听见了,你讲的都是科学。”

    夏松萝朝他望过去,眼神里写满了困惑,“可是,如果什么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为什么还会有哲学?你除了科学,不是还很爱谈哲学?你怎么不谈哲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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