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穆姑娘说这话是何用意?”

    “想要挑拨我与镇抚司之间的关系?”

    穆仙娘摇了摇头:“如今妾身,已经是阶下之囚,不止个人性命,恐怕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公子掌握之中,哪里敢挑拨?”

    她静静的看着陈清,然后左右看了看,开口说道:“不过我总觉得,公子与朝廷里的人不太一样,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陈清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了?我没有官老爷的气质?”

    “不是。”

    穆仙娘看着陈清,轻声说道:“妾身觉得,公子哪怕入了公门,好像依旧不会受人约束,自由自在。”

    她这话没有明说,但陈清也听明白了。

    她是在说,陈清不忠君。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陈清虽然在镇抚司当差,见到皇帝之后也会磕头行礼,但一切的一切,都是出于自身利益考量。

    出发点在利益,而不是在忠孝上。

    而事实上,这个时代朝廷里的绝大多数人,虽然也是人人逐利,但生在这种大王朝,他们多多少少是有些忠孝的思想钢印的。

    就比如,如果陈清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德清,陈焕找上门来的时候,陈清反抗都不会反抗,就会被陈焕带回到湖州去。

    大仗走,小仗受。

    陈清,则完全没有这些思想束缚。

    穆仙娘继续说道:“而公子,依旧费心费力的谋算白莲教,妾身自然会生出一些别的猜想出来。”

    “别想了。”

    陈清哑然道:“你数十万信众,又不是数十万兵马,以白莲教的结构松散程度,一个镇抚司足够来回碾轧你们几十回了。”

    经营白莲教,陈清当然有收为己用的想法,但绝不是拿白莲教的人,当成什么战力。

    白莲教在北方,号称百万信众,在直隶一带,也号称数十万,而真正的教徒,可能千人都未必有。

    但是朝廷,却是真的有数十万兵力的。

    白莲教,即便收服改造之后,陈清也最多是拿来当成一个民间的情报来源,不太可能当成什么依仗的战力。

    “好好做成这件事情,等穆姑娘真的成为了白莲圣母,到时候就有资本跟我,跟镇抚司谈条件了。”

    穆仙娘站了起来,看着陈清,忽然眼睛一亮,她低声道:“公子刚才说,白莲教结构松散,公子能帮着更易一套新的结构吗?”

    陈清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后缓缓摇头。

    “胡思乱想什么?先达成镇抚司的要求再说罢。”

    穆仙娘目光转动,然后盈盈下拜行礼。

    “妾身遵命。”

    …………

    乌飞兔走,转眼又是一天。

    在陈清布局白莲教,同时建设自己的百户所的时候,内阁值房里,一身二品常服的宰相谢观,独自一人,来到了宰相杨元甫的公房。

    “元甫公。”

    杨相公本名一个论字,只是高位日久,早已经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连天子也不会轻易喊他的本名,哪怕谢观这样的宰相,都只敢以“元甫公”相称。

    杨元甫也站了起来,看向谢相公,笑着说道:“季恒来了。”

    他请谢相公坐下,问道:“季恒特意到老夫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谢相公点了点头,问道:“元甫公可还记得御书房那个叫做陈清的毛头小子吗?”

    “陈清?”

    杨元甫点头道:“记得。”

    这位杨相公闷哼了一声:“老夫还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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