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穿。”

    “昨日,草民只是想再穿最后一回,就将这身衣裳还回镇抚司。”

    说到这里,陈清低头道:“方才言大人带草民进宫的时候,草民已经将麒麟服交还给言大人,请他带回镇抚司。”

    皇帝闻言,深深地看了陈清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无处张口。

    因为这整件事情里,陈清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他被革职,却没有被收回赐服。

    而且他刚才说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皇帝张了张口,好半天才闷声道:“言扈收回了朕给你的赐服?”

    陈清立刻回答道:“回陛下,言大人自然不敢,他让草民向陛下交还,因此草民才提起这个事情。”

    陈大公子低着头说道:“麒麟服不能穿在布衣白身身上,请陛下收回。”

    皇帝“哈”了一声,被气笑了。

    “你这家伙,一肚子鬼心思,怎么说都是你的理了!”

    说完这句话,皇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闷声道:“起来说话。”

    陈清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

    皇帝陛下认真打量着陈清,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说陈清,他想了想之后,才无奈道:“你近前来。”

    陈清依言上前,皇帝把陈焕的供词,推到了他面前,淡淡的说道:“你父亲刚才写下来的,你看看罢。”

    陈清点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随即脸色微变,喃喃道:“竟有这等事…”

    他对着皇帝苦笑道:“没想到草民一个小小的镇抚司百户,竟牵扯到了阁臣之争,草民实在是惶恐。”

    皇帝瞥了他一眼,闷声道:“谁让你查杨相的?”

    陈清立刻低头道:“回陛下,先前在宫里,陛下说,等草民组好百户所之后,让草民着手调查京中大员,那时候草民的百户所基本上已经齐备。”

    听他一口一个“草民”,皇帝听着浑身不得劲,皱眉打断道:“称臣。”

    “是。”

    陈清立刻改口,继续说道:“臣的百户所齐备之后,白莲教的事情也安排了七七八八,就打算做一些准备,就让缇骑们,先去搜罗消息了。”

    “臣非是只查杨相一人,内阁阁臣,六部九卿,以及其他京中要员,臣都打算一一去查。”

    “只是臣那个百户所,手底下的缇骑太少,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动作。”

    皇帝闻言,冷笑了一声:“那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陈清一脸平静:“为陛下办事,臣自然胆大。”

    “好。”

    皇帝拍了拍手,指着桌案上的陈焕供词,开口说道:“你父亲刚才招供,说他告你乃是诬告。”

    “既是诬告,你为何不抗辩?”

    陈清立刻低头道:“圣朝以孝治天下,臣自然也要遵从孝道,臣父诉臣,无论因果,已是臣不孝,是以不敢抗辩。”

    皇帝直直的看着陈清,片刻之后,哑然一笑:“你这厮,真是滑不溜秋。”

    陈清正色道:“不是臣圆滑,是臣为陛下办差以来,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有任何错处。”

    “好了好了。”

    皇帝摆了摆手,瞥了陈清一眼:“再装傻,就是把朕当成傻子了。”

    陈清这才微微低着头,不说话了。

    皇帝站了起来,背着手说道:“朕已经让人去湖州,调查实情了,等去湖州的人回来,朕就有理由给你复职了。”

    陈清想了想,微微摇头道:“陛下,单凭家父的这份供词,就已经足够洗刷臣的冤屈,陛下不用这份供词,一定有陛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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