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其他的差事,顾老爷也没让他继续干。

    他坐牢那段时间,家里人也花钱打点了一番,如今家里的积蓄基本上已经花销干净,在德清县城,更寻不到什么合适的差事,没有办法,只能又去求到顾老爷。

    顾老爷心软,就跟他说,只要女儿顾盼同意,他就可以重新回来当差。

    这才有了这一跪。

    “小姐,我家里妻儿老母要养。”

    他低头磕头道:“前番的事情,都是顾守拙哄骗我干的,我已知错了!”

    顾守义红着眼睛:“我家里,还有妻女老母要养,求小姐开恩!”

    顾盼左右看了看,见附近并不是四下无人,就多了几分胆气,她看着顾守义,轻轻咬牙。

    “他是我未婚的夫郎,你当日找人打他,与打我有什么分别?”

    “若不是你,也不会有后来这许多波折,说不定,说不定…”

    顾小姐一狠心,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顾守义,而是用袖子擦了擦有些委屈的泪水,大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我不欺负人,也不能有人欺负我,这口饭顾家给不了你。”

    顾守义抬头看着顾盼:“为什么?”

    顾盼回头看了看他:“因为陈公子会不高兴。”

    顾守义闻言,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一直到顾盼的马车离开,他才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陈清的住处,心中一阵酸楚。

    “他才来多久啊…”

    …………

    湖州府,陈家。

    陈焕坐在正堂主位上,两只手扶着扶手,李夫人和两个儿子,都站在他面前,多少有些拘谨。

    陈焕沉默了许久,才看向李夫人,开口说道:“我已断了与顾家之间的婚约。”

    李夫人闻言,看向陈焕,问道:“老爷,那大郎呢?”

    “躲起来了。”

    陈焕面无表情道:“没有找到他去了哪里,我这几天就要回治地去,留不了太久了。”

    李夫人看着陈焕,咬牙道:“老爷,大郎在德清,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在德清能躲去哪里?一定是在顾家藏着!”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陈老爷目光平静:“难道与顾承隆也翻脸,反目成仇吗?”

    说到这里,陈焕自己就摇了摇头:“因为陈清,不太值当。”

    李夫人欲言又止。

    一旁的陈家二公子陈澄思考了一番,微微低头道:“爹,大兄这样流落外面,不肯回家,若是做了些荒唐事,或是跟顾家的人还是纠缠到了一起…”

    “恐怕耽搁了父亲的前程。”

    陈焕没有接话,而是淡淡的说道:“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读书考学,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免得分心。”

    陈澄应了一声,然后他看着陈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爹,您离不开治地,孩儿后面可以去德清,替您把大兄给带回来。”

    陈焕先是沉默,然后摇头:“他现在跟从前大不一样,沾染了市井习气,三郎过去挨了打,你过去恐怕也要跟他打起来。”

    见陈澄还要说话,陈老爷摆了摆手,开口说道:“让他折腾去,过几年折腾不动了,自然会回来。”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陈二郎,叮嘱道:“你尽快过了府试道试,等你中了举人,取了进士。不用去折腾,他自然会回来,沾你的光。”

    陈澄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了。

    陈焕最后把目光看向李夫人,他低头喝茶,缓缓说道:“陈清说,这三年他每一次喝药,都头脑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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