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下不敢有丝毫停顿,机械地摇晃着床架,肺部因咳嗽和紧张而疼痛欲裂。

    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秒,也许有几分钟。

    那咕噜声渐渐远去,伴随着沉重的、仿佛拖着重物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走了?

    它真的走了?

    林妙几乎虚脱,手下意识地一松,床架停止摇晃。

    就在声音消失的瞬间——

    远去的脚步声猛地停顿!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极其不满的、威胁性的低吼!

    林妙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重新抓住床架,更加卖力地摇晃起来!

    甚至故意让声音更大了一点!

    “嘎吱!嘎吱!”

    远处的低吼声消失了,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真的逐渐远去了。

    直到彻底听不见任何动静,林妙又坚持摇晃了足足五分钟,才敢慢慢地、一点点地减轻力道,最终彻底停下。

    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但这一次,是劫后余生的、令人瘫软的寂静。

    她背靠着冰冷的铁床,滑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止不住地颤抖。

    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她赌对了。

    噪音与沉默的悖论。

    生存的缝隙就藏在规则的矛盾之间。

    “它们”厌恶打破规则第四条(禁止喧哗)的巨大噪音,但更厌恶、甚至无法容忍绝对的沉默。

    维持一种低水平的、持续的、微弱的“非沉默”状态,似乎是夜间安全屋内的一种求生手段。

    这简直……荒谬到令人绝望。

    这意味着她今晚别想真正睡着了,必须时刻保持某种程度的“动静”。

    她的体力已经耗尽,再也无法持续制造噪音了。高烧让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在不断下沉。

    怎么办?

    就在这绝望的关头,她的目光猛地落在了那板卡通创可贴和那瓶“未知液体”上。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撕下好几片创可贴,将它们首尾相连,粘成一条长长的带子。

    然后,她将大量粘稠的“未知液体”倒在创可贴带子的一端,将其牢牢粘在需要持续摩擦的床腿内侧。

    接着,她抓住带子的另一端,将其拉直,绕过另一条床腿,形成一个简单的摩擦套索。

    最后,她将带子的末端紧紧缠在自己冰凉的手腕上,自己的身体则无力地靠坐在床腿旁。

    做完这一切,她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意识迅速被黑暗吞没。

    在她彻底陷入昏睡之前,她凭借最后的意志,让自己的手臂顺着身体的重量的下滑,轻轻地、无意识地拉动了一下那根创可贴带子。

    被粘液和带子缠绕的床腿,受到这轻微的拉力,与地面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嘶啦……”的摩擦声。

    而陷入昏迷的林妙,因为高烧带来的不自觉的颤抖和身体微小的移动,她的手腕会偶尔极其轻微地牵动那根自制的、简陋的“发声装置”。

    这使得那根床腿,每隔一段不规律的时间,就会与地面发生一次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摩擦。

    “嘶……”

    “…嘶……”

    这声音微弱得几乎不存在,断断续续。

    但在绝对寂静的夜里,在这间被“它们”重点关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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