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临走前,特意派人给三少爷送来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里头装着整整一千两黄金和厚厚数沓银票。
还说让云烬尘只管随便花,不够了便给外祖父写信。
这可是整整一千两黄金和不知数额多少的银票啊!谁能不上赶着去讨好。
毕竟,要是能讨好伺候好三少爷,如今的三少爷随便赏他们一点什么,也够他们风风光光过阵子,甚至攒下养老的本钱。
当然,下人们态度的转变,也藏着几分愧疚。
毕竟,郑姨娘的冤屈隔了这么多年才得以昭雪,他们当年那些横眉冷对、明嘲暗讽,何尝不是在肆无忌惮地对人施加伤害。看到云烬尘,又如何能不心虚。
然而当天晚上,云烬尘就将那装着黄金和银票的箱子,捧到了云绮面前。
面对满箱晃眼的金锭,云绮倒是半点波澜也无,只懒洋洋地抬眼扫了一下。
她总算可以说出那句话了。
她这人对钱没兴趣。
毕竟,她现在的钱已经多得花不完了。
还有祈灼。
那日马车内的缠绵欢爱过后,这些日子她和祈灼一直没能再见面,祈灼在宫内抽不开身。
楚宣帝已下旨,要封他为祁王,赐他府邸,册封大典定在了十月初六。
皇后得知消息,自然是喜不自胜。可这消息传到荣贵妃耳中,却是怒火中烧,恨得牙痒痒。
荣贵妃这些年素来是楚宣帝最宠爱的妃嫔,在后宫中位同副后,风头无两。而她的儿子也是所有皇子里最得圣心的,地位尊崇得甚至压过东宫太子。
可偏偏,她前不久才在自己的寿宴上意外小产,痛失腹中骨肉,丧子之痛还未平复,皇后那个离散多年不受陛下待见的二儿子,却毫无预兆地回了宫中,母子团聚。
更让她难以容忍的是,这个从前无人问津的七皇子,如今竟还得了皇上这般看重。
自己的儿子自幼养在帝侧,受尽万千宠爱,到如今还没封王。她本也不急,反正是早晚的事。而且她一直觉得,她的儿子才是不二的储君人选。
而现在,却是楚祈这个从小被弃寄养在长公主府,后来又被打发去守了十年皇陵,连腿脚都不甚灵便的晦气“弃子”捷足先登,抢在她儿子前头先封王。
这份落差与羞辱,荣贵妃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尤其是她还听说,这七皇子多年的腿疾竟然也一下子莫名其妙就快治好了,更给她添了堵。
这一气,说不清是真的气急攻心,还是借病作态拿捏圣心,反正才刚从小产的沉痛打击中缓过些许精神的荣贵妃,竟又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楚宣帝本就对她心存怜惜,见状更是心疼不已,当即下旨,将楚翊也册封为羿王,册封礼与楚祈定在同日,就连赐给楚翊的府邸,地段也比祁王府更为优越。
不过说起来,这封王之事在荣贵妃眼里,是能争得脸面、稳固权势的天大要紧事。
可于祈灼和楚翊而言,却不过是件无关痛痒的虚名罢了。他们两个都根本不在意。
宫中传开了闲话,说四皇子与七皇子因这封王之事起了嫌隙,表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却针锋相对,各怀心思。
只有云绮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争斗,压根和封王的事没半点关系。
再就是谢凛羽。
四日后,便是昭华公主女儿的满月宴了。
那日她去镇国公府,说自己想去赴宴却没有公主府的请帖,谢凛羽当即便说,定然会把请帖拿来给她。
果不其然,前几日,他就让人把请帖给她送了来。还说宴会当日,他要来侯府接她,同她一起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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