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换骨了吧?”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就算真是勤学苦练,这字没有七八年,也练不到这水平。

    这话一出,席间的议论更甚。

    “这云绮,随便找个人代笔也就罢了,偏偏要找裴相。裴相的字满京都谁不认得?这般悬殊的差距,不是瞎的都能看出猫腻!”

    “或许她就是故意的,想借裴相的字在宴上一鸣惊人。都说这云大小姐从前蠢笨,如今做出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倒也不奇怪。”

    “可再蠢也该有个限度吧?她就不怕这么做,反而得罪昭华公主?”

    “昭华公主本就不喜她,要不怎会把她安排在犄角旮旯的位置?我还听说,她这请帖都是谢世子替她求来的,她一个冒牌千金,本就没资格来这宴会。”

    “依我看啊,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想方设法想出头,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成了更大的笑话,比当众露丑还丢人!”

    众人的讥讽议论越发直白,交头接耳的声音压都压不住,扫向云绮的目光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就在这时,云汐玥像是瞧出了场上的僵局,立刻主动起身,一副想要从中调停的模样。

    “公主息怒。”她先对着昭华公主屈膝行礼,语气善解人意,“想来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这样的事,绝不是不将公主您放在眼里。”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云绮,咬了咬下唇,眼底带着几分担忧与恳切,“只是姐姐,为小郡主积福本是心意至上的事,姐姐就算字写得难看也无妨。”

    “若姐姐只是怕出丑,倒是可以理解。但姐姐若不是怕出丑,而是想压过旁人,便假手于人,那就有些不妥了……倒像是把为郡主积福的事,当成了在宴上博眼球的工具。”

    最后语气又带着劝和的意味,“不管如何,姐姐还是跟公主殿下赔个不是吧。想来公主心怀宽广,也会原谅姐姐的。”

    云汐玥这番话看似劝解,实则句句都像是在拱火。

    昭华公主原本只是瞧不上云绮代笔,此刻听闻竟有人把给景宁积福的事当成博眼球的手段,怒火瞬间上涌。

    这个云绮,好大的胆子!

    把她的景宁当成什么了?

    先前云绮已经跟几个男人说过,不管旁人如何质疑,她自己可以处理。

    另外几人都还沉得住气,谢凛羽却早就坐不住了。他噌地一下就猛地起身要骂人,手腕却被云绮一把按住。

    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谢凛羽那股快要喷出来的火气,跟被扎破的气球似的瞬间瘪了。

    他立马收了那副炸毛的模样,乖乖坐回席位上,还带着点小娇羞,细声细气地哼唧保证:“宝宝,我乖乖的。”

    云绮视线扫过云汐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妹妹在这胡说什么呢,那福字就是我写的。公主若不信,我再写几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