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下一瞬,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又精准地嵌进骨缝,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她还未及发出半点声响,便被隔着手背抵在门板上,身前的人影裹挟着清冽冷香陡然压近,唇瓣猝不及防地被覆住!
像是压抑了太久的、近乎失控的掠夺,连空气里都漫开灼人的焦灼。
这吻算不上急切,却带着焚心蚀骨的占有欲,像是要一寸寸描摹她唇齿的轮廓,将她的气息彻底吞纳入腹,融进自己的骨血。
舌尖缓慢而执拗地撬开她的齿关,裹挟着她的呼吸,不给她丝毫逃避的余地,唇舌抵死般缠绵,每一寸交缠都让人浑身发颤。
“嗯……”
云绮闻得见鼻尖萦绕的,分明是属于谁的气息。
熟悉到刻入骨髓,却又在此刻显得十分陌生。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下意识地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扣住后腰,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两人之间连一丝缝隙都不剩。
她试图偏头拉开几分距离喘口气,对方却根本不容她躲闪,骨节分明的大掌托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迎向自己,指腹的温度冰凉又滚烫,矛盾得令人心悸。
太疯了。
明明动作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克制,唇齿间却泄露出藏不住的、破土而出的疯狂。
不过是短暂几秒的换气,唇瓣又被覆上,这一次的吻更沉、更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像是要将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生命里,再也不分彼此。
每一次辗转厮磨都如在宣告绝对占有,仿佛要在她唇齿间刻下旁人无法抹去、独属于他的烙印,任谁也夺不走。
像是要将她彻底囚在自己的气息里,却又裹挟着令人战栗的、沉沦般的蛊惑,让人情难自抑地一同上瘾,甘愿溺毙其中。
她只能在唇齿交缠的间隙,从泛着湿意的唇间溢出一声:“……大哥?”带着几分喘息与茫然,尾音微微发颤。
黑暗中,云砚洲缓慢拉开几分距离,掌心抚着她的发,声音哑得像浸了夜色,却又透着冷静:“叫哥哥。”
云绮还没开口,门外忽然传来细碎响动。
有人踏进了院子。
她忽地想起来,在今日出门前,她曾经说过,让云烬尘在侯府等她。
想来是夜已深沉,仍不见她的身影,云烬尘便寻了过来。
门外,云烬尘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屋内悄无声息,仿佛根本无人归来。
他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他不知道姐姐是在外玩得尽兴,还没往回赶。
还是她临时起意,像那晚去了丞相府一样,有了别的打算,今晚会去别的地方,就不回来了。
但姐姐说要他等,他就会一直等的。
于是,他抬手去推房门。
然而,恰在门外之人抬手推门的前一瞬,云砚洲已先一步将手掌抵在门板上。黑暗中看不见任何表情,只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外面的人显然没能推开。
但门外并未落锁,那就只能是从内反锁,或是有人在里头抵住了门。
他放轻语调,轻声唤道:“姐姐,是你在里面吗?”
门内,云砚洲身形岿然,分毫未动。一只手依旧平静抵着门,仿佛将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另一只手的掌心缓缓抚过云绮的脸颊,指腹碾过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随即俯身,再度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