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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今瑶一行人是在距离昭庆公主府千米距离外一处三进院落停下的马车,转而由密道进入昭庆的府邸。

    “穗穗!你总算来了!”

    室内,昭庆一见到宋今瑶领着宋慕白出现,顿时小跑几步抓着宋今瑶的手哭了起来。

    她发髻微散,双眼红肿,鼻尖都是红红的,声音也沙哑得厉害,一看就是哭了一阵。

    往日尊贵高雅的公主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为了儿女哭红了眼睛的母亲。

    宋今瑶见了,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昭庆一向争强好胜,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怕也是大哥不在,身边没有主心骨,又逢小儿子命垂一线,昭庆也乱了方寸。

    “别怕,我和慕白来了,这孩子医术还不错,最擅长毒术,书玄会没事的。”

    宋今瑶宽慰着回握住昭庆的手,只感觉握在手心里的手指都是冰凉发颤的。

    二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紧跟在昭庆身后去往蔺书玄的院子。

    出了事后,为了迎宋今瑶母子进府,昭庆已经事先把后院的人都清了出去。

    倒也不担心有什么眼线盯着。

    她们出来的密道出口是在大哥的书房内,上次公主府赏花宴宋今瑶来过,出去后绕过三两条回廊,出了一道拱门,就到了蔺书玄的院子。

    踏进院子,冬日的冷风中夹带着血腥味,宽敞的庭院内几处未来得及清理的大片血迹映入眼帘。

    那浓稠的一汪汪血迹,此刻已经渗透地面凝固其上,变成了暗黑色。

    两个提着水桶的护卫,正无声地蹲在那里清理。

    见到昭庆带人进来,那二人起身行礼后,又继续蹲下处理血迹。

    宋今瑶脚步微顿了下,便继续往里走。

    她猜到,这一定是来之前昭庆惩治了下毒之人留下的。

    院内暗处守着暗卫,除了那两个清理血迹的护卫,伺候的下人一个也没有,周遭寂静无声,只听得屋内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压抑哭声。

    宋今瑶听了心中一紧,脸色沉郁,上台阶的时候看向老三宋慕白:“慕白,一定要救活你表弟。”

    宋慕白脸色凝重点头,拎着药箱先一步推门进了屋。

    宋今瑶和昭庆紧跟其后而入。

    进了屋,眼前是摆着几套桌椅的外室,后方隔着一道山水屏风,绕过屏风有一门,掀帘进去便是内室。

    昭庆和大哥的大儿子蔺书言,十二三的小女儿蔺宝珠也在。

    蔺书言五官更像其父一些,气质温润清华中又添了昭庆的尊华矜贵之感。

    未及弱冠,本有状元之才,却因着老皇帝的忌惮,并未参加科考和入仕。

    宋慕白走过去,表兄弟二人从外貌上看,比府内亲兄弟更像亲兄弟。

    “小姑!慕白表哥,二弟就拜托了!”

    蔺书言哭得也是眼眶红肿,却依旧不忘礼数,端方有礼地像二人行了一礼。

    蔺宝珠年纪小的缘故,又加上总被昭庆圈在宅院内,不常与人打交道,见了宋今瑶和宋慕白虽说也面露亲近之意,却并没有靠上前来,只抹了眼泪,站在床榻前给二人行了礼,声音及轻地唤人。

    “好孩子!”

    宋今瑶眼眶发热,也顾不得跟这两个外甥外女多说什么。

    脚步不停歇,跟在宋慕白身后走近床榻。

    榻上两边玄青轻纱帐勾着两方金钩束于两侧。

    内里,锦被下躺着一个十五六面容惨白,嘴唇青紫的少年。

    正是中了剧毒的蔺书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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