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双手撑在湿漉漉的甲板上,身子后仰,有气无力道:“以后,我再也不凑近看强者交战了,太恐怖了,一个不留神就是身死的下场!”

    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痛快地大笑出来,却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笑得咳嗽不停,好一会儿恢复过来,儒雅中年才感慨道:“今日才知,人力亦可改天换地矣!”

    武兄遥遥望着越来越远,消失在天际的黄天和夏侯阳,目露憧憬,“若能将武功练到他们那种程度,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

    ……

    怒龙江边,一个临河的村子里,一场祭祀正在举行。

    百来个皮肤黝黑、赤着上身的汉子来到河边,或是站着,或是蹲在石头上,一名穿着布衣、手中持拐的老人环顾一圈道:

    “各家的小子都齐了吗,没来的快去喊来,祭拜龙神爷爷可不是玩闹的事,谁要是不来,别怪俺拿着拐去他家把他打出来!”

    这话一出,有人笑呵呵地应道:“三叔公,人都来齐了,你还是把你的拐收好吧。”

    三叔公循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也不慌,乐呵呵地抓着乱糟糟的头发。

    “哼!”

    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三叔公懒得斥骂,慢慢走到河边上,蹲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舀起河水,缓缓洗净双手和脸庞。

    接着站起身,走到一条置放在滩边的木筏前。

    旧木筏上,正中间摆着一只生猪头,猪头闭着眼,双耳耷拉着,猪头旁边,用红绳拴着一只活公鸡,鸡冠鲜红,它似乎有些不安,爪子抓挠着木筏,偶尔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咕咕”声。

    在猪头和公鸡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几条尺许长的鲜鱼,鱼嘴一张一合,尾巴还有力气在木筏上拍打,显然是刚捕获不久。

    “去拿香来。”

    三叔公朝后头说了一声,立时就有一名汉子捧着三支点燃的香走过来。

    接过香,三叔公朝着滔滔大江虔诚地拜了三拜,然后将其插在松软的泥土上。

    “香点完了,开始烧纸吧。”

    “好。”

    粗糙的黄色草纸被分发给众人,他们纷纷上前,蹲在河边烧纸,没多久,河滩边上就积了一堆灰烬。

    纸烧完了,三叔公从一名后生的手里接过一只碗,碗里是浑浊的米酒。

    他将碗中的酒液一点点均匀地洒入河中,洒得差不多后,便把碗放在地上,然后面对大河,双膝一弯,颤颤巍巍跪了下去。

    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所有的汉子,无论老少,通通跟着跪在地上,埋下头。

    三叔公磕了三个头,而后用沙哑的声音道:“龙神爷爷,供品备好了,您老收下,求您护着咱的船,不受风雨,次次满载而归……”

    说了好一通,他才缓缓起身,轻轻拍去膝盖上的泥土,接着朝一个后生点了点头,那人会意,抄起一根长篙,将载着祭品的木筏用力一推,推向河心。

    木筏离岸,顺着水流缓缓向河中心漂去,那只公鸡似乎感到了些许不安,在木筏上躁动地抓挠着,发出几声更为响亮的啼鸣。

    木筏漂到河水较深处时,水面下突然浮现一团巨大的阴影。

    轰隆一声,整只木筏便被一股巨力猛地扯入水下,瞬间消失不见,破碎的木屑和一些祭品残渣混在翻涌的浊浪里,冒了几个泡,再无痕迹。

    “那是……龙神爷爷?!”

    岸上的汉子们皆发出一声惊呼,却是刚刚那一刹那,他们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搅翻木筏后,又倏然潜入河底。

    其身长十余丈,鳞甲森然,仅仅是惊鸿一现的庞大身躯带起的波浪,便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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