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她弯腰。

    兀自拜了她。

    来的宾客不由调侃。

    “才大婚,我就看得出来怀安王日后是个惧内的。”

    边林作为两人同窗,和高枝也熟络,加上站得最近,不用顾及地啧了声:“从前念书时,鄷彻就故意输给你,这么多年了,鄷彻还是拜倒在你高枝的石榴裙下啊。”

    高枝面颊不禁一热,“成婚呢,少在这儿犯贱。”

    鄷彻抿直的唇角略扬。

    【阿枝…是害羞了嘛……】

    高枝顿了下,心里犯嘀咕这人怎么就这样了解她。

    “怀安王大婚,本公子怎能缺席。”

    混不吝的语气在厅堂内响起时,鄷彻笑容一顿,冷眼扫去。

    “普天同庆的喜事,我朱家自得送上大礼。”

    朱文让手下抬着半人高的匣子进来。

    高枝听到朱文的声音便眉头紧皱。

    “这可是我专门从北邙山上请的玉观音,佑你们夫妇二人如胶似漆、鸾凤和鸣。”

    朱文命人将匣子打开的瞬间,高枝只听见啪嚓一声巨响。

    厅堂内立即传来几道抽气声。

    高枝撩开盖头,见半人高的白玉观音,下身从中断开砸地上稀碎。

    “哟——”

    朱文扫过鄷彻轮椅,似笑非笑,“看这玉观音多灵,不敢比王爷高半截,所以自断双腿,才能和王爷齐驱并驾。”

    讥讽嘲弄之意,不言而喻。

    厅堂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死肥猪。”

    边林喝斥:“大喜日子,别逼我动手。”

    “你跟我动手,不如跟叛国贼动手。”

    朱文看见高枝就恼火,想起这两日高枝传出太子和姜透的事,传言就像野草着了火,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害得鄷昭和姜家轮番来问罪,他鸾凤引生意也跟着直降。

    “朝三暮四的残花败柳,和叛国贼的确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