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一时没忍住。刚回京我便去了郁俯,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理解。”时君棠并没有生气,反倒颇为羡慕含烟有这样关心她的朋友。

    “你知道吗?明明是沈琼华激着含烟去找她,却在太子那里颠倒黑白说是含烟要对她不利,结果反被叛军所抓。太子竟然信了。”费意安攥紧衣袖,愤愤地道:“太子何时变得这般是非不分?”

    时君棠目光一动,她一直很好奇这事沈琼华会怎么圆,结果这般拙劣的借口:“在这事上,太子更愿意相信沈琼华。”

    “君棠,当真没有办法让含烟回头吗?太子不是良人啊。”

    “大婚之仪已启,若此时反悔,莫说皇室,就连百姓都不会站在郁家这一边。”是含烟自己放弃了逃离牢笼的机会。

    “我才离开这么点时间,怎么会发生如此多的事。”费意安为含烟感到难过:“不过宫里有皇后娘娘在,那沈琼华应该不敢再害含烟了。”

    “只要太子殿下还需要郁家,含烟太子妃的地位,没人能撼动。”只是太子心里始终不可能真正相信郁家。

    费意安点点头:“说的是。”似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时君棠:“听说如今太子殿下颇为依仗姒家,这姒家名不见经传,竟在短短数月间跻身显贵之列。你这个族长当得很有压力吧?”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看着时君棠这般气定神闲,也是,有章洵帮她呢,想到拒绝了自己的章洵,费意安还是有些意难平,不过这男人的眼光确实不错,她亦欣赏君棠。

    时君棠问道:“对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堪舆图已经绘制完成,我应该不会再离开京都了。”

    “那三天一课,继续?”

    “好。”

    两人相视一笑,往日默契悄然回流。

    因着费意安有些疲惫,又叙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登车时,她道:“君棠,你常说羡慕我,其实,我最羡慕你。”

    “羡慕我?”

    费意安点点头:“含烟虽是望族嫡女,但她的尊荣却是家族所赐。我虽自幼遍行四海,阅历眼界都有,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生修行。唯有你,除了拥有含烟与我的所有外,还拥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那便是实力。”

    这份实力,让她成为了家族的倚仗。

    也因为这份实力,她拥有了选择的底气,也有拒绝一切的底气。

    说不定在最后,还能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目送着费家马车辘辘远去,时君棠有些疑惑,今天的费意安不像往日那般洒脱,言谈间总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郁色,似有什么要困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