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当时已经临近期末,他问过小孩的成绩后,和小孩做了一个约定。
假如他期末能够前进两名,他就给小孩一个兼职的机会。拿到这笔钱,他和妹妹可以申请住宿。
住在学校里必须另外交钱,但小孩的家离学校不远,他父母一直不同意。
“那种情况下,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张海桐又喝了一口快乐水。
小孩不敢相信张海桐会帮他,但这是唯一的机会,因此立刻同意了。
之后的事如张海桐想的那样发展,小孩顺利住宿。
张海桐当时给了小孩一个邮箱地址,表示可以写信联系。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万一出点什么事,火烧过来他能及时反应。
“信里小孩说,他给了妈妈一笔钱,大概三百块左右,让她松口答应他们住校。他看的很准,父母因为没钱早早担忧给老人养老、赡养小孩和自己的养老问题,一旦孩子能提供价值,那么一切好说。小孩当时已经读高二,一年后他就自由了。”
听着张海桐将这段亲子关系描述的如此“理性”,我莫名觉得阴冷。人性我也见识不少,然而人非草木,每次听见不同的事,仍旧会勾起心底那一丝恶心。
张海桐说接下来的一年,每逢放假他就给小孩提供高薪兼职,一直到进入大学。
“我给了他一个实习机会,在越南刚好有一个空缺。如果他不怕死,可以试一试。”
我倒吸一口茶——人到了一定年纪,就爱喝点茶。“他真去了?”
“去了。”他说:“说起来,他去的时候,也就比黎簇跟着你的年纪大一两岁。”
喜来眠的电视上正在播放快乐星球,村里的孩子会过来玩儿,胖子就放这个给他们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播完一集,现在放的是片尾曲。女歌手唱到最精彩的地方,歌词是: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我问:“他后面有回去吗?”
张海桐放下喝空的快乐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他妹妹毕业后,两人再也没回去过。永久的离开了,谁也找不到。”
“改了姓氏和名字。”
张海桐笑了笑,指着自己说:“跟我姓。”
他们会知道正在做的事不符合接受的教育吗?或许会知道。但如蒲公英一样的孩子,抓住机会就永远不会回头。
当那个小孩愿意接受张海桐的馈赠时,他就带着仇恨决绝的离开了。
再也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