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你手拧板凳时蹭破了皮,这个你拿去擦,消炎的。”
陆寻低头看了看右手虎口,果然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刚才光顾着解决事情,倒没注意。他接过药膏,说了声“谢谢”:“多少钱?我……我身上没带钱,下次给你送过来。”
林晚秋瞥了他一眼,嘴角似乎微微弯了一下,只是太快,陆寻没看清:“不用钱。算我谢你刚才解围。”说完,她转身就往药铺的方向走,素色的裙摆在阳光下轻轻飘动,像一朵盛开的白莲。
陆寻握着手里的药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低头闻了闻,药膏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很好闻。
回到茶馆时,王老头已经把茶炉生好了,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喝茶。见陆寻回来,他抬了抬眼皮:“英雄救美去了?”
陆寻脸一红:“王伯,你别瞎说,就是帮个忙。”
“帮个忙能让林掌柜给你药膏?”王老头哼了一声,“那丫头可是出了名的小气,一盒金疮药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今天竟给你送药膏,稀奇。”
陆寻没接话,把药膏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拿起扁担去挑水。他挑着水走过街心,又路过晚秋药铺,看见林晚秋正站在柜台后整理药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脚步顿了顿,心里忽然觉得,这清河镇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枯燥了。
下午的时候,茶馆里来了几个熟客,都是镇上的闲汉,聚在一起聊江湖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上个月江南的‘烟雨楼’被人端了,据说动手的是‘黑风寨’的人。”
“黑风寨?那可是凶名在外的,烟雨楼楼主不是号称江南第一剑吗?怎么这么不经打?”
“嗨,什么江南第一剑,都是吹出来的。真正的高手,哪会那么张扬?听说当年松风剑派的柳掌门,一剑能劈开三层钢板,那才叫厉害!”
陆寻正在角落里劈柴,听到“松风剑派”四个字,手里的斧头顿了一下。
松风剑派,那是他的根。三年前,门派遭人暗算,师父和师兄弟们都死了,只有他因为外出办事,侥幸逃过一劫。可他身负重伤,拼了半条命才逃到清河镇,昔日的剑法也因为伤势和心境,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松风剑派?早就没了吧?”有人嗤笑道,“三年前就听说被灭门了,连剑谱都被抢走了。可惜了,那么好的剑法。”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江湖,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了。高手越来越少,骗子越来越多。”
陆寻默默地拿起斧头,继续劈柴,只是力道重了些,木柴被劈得粉碎。
王老头看在眼里,端着茶杯走过来,递给陆寻一碗凉茶:“喝口茶,歇会儿。”
陆寻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凉茶下肚,心里的憋闷稍稍缓解了些。
“江湖的事,听听就好。”王老头坐在他旁边,慢悠悠地说道,“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闯荡江湖,做个侠客。可后来才知道,江湖哪有那么多快意恩仇,更多的是柴米油盐,是生老病死。你看林掌柜,她爹以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游医,走南闯北,最后还不是落叶归根,开了间药铺?”
陆寻看着远处的晚秋药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陆寻正准备关门,忽然看见林晚秋走了过来。她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地说道:“陆小哥,今天谢谢你。这个……给你。”
陆寻愣了一下,接过食盒。食盒是木制的,带着淡淡的清香。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小碟咸菜,还有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红烧肉。
“这……太贵重了。”陆寻连忙说道。在清河镇,红烧肉可不是天天能吃到的。
“不算什么。”林晚秋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