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大军行进迟缓。

    更恼人的是。

    在途径一处名为“豫章大陂”的大湖时,因为湖水泛涨,道路都被淹没了。

    徐晃不得不下令绕行去附近的朝阳县落脚。

    然而休整一日后,好不容易天色稍晴,准备继续去往新野。

    军正忽而报告昨夜有士兵南逃,当中甚至一部半数人都叛逃了。

    徐晃素来治军严慎,迅速斩杀了一批逃人,又命军正将逃兵的脑袋送往所属之将。

    全军一时惊肃。

    自知犯事的部将们连朝食都顾不上,纷纷赤膊负荆去县寺找徐晃请罪。

    逃人最多那将,更是当场以头抢地,大哭道:

    “末将御下不严,罪该万死!”

    “但末将部下多为汉南之人,二三子多不愿去宛城,也是实情!”

    徐晃目光幽幽地盯着此人。

    既无呵斥,也无宽慰。

    如是片刻,那将终于不堪其重,对着徐晃长长一拜,便一头砸向旁边大柱。

    连砸三次才气绝。

    其余各将越发惶恐,纷纷埋首于地上,再无半句言语。

    县堂内终于彻底安静。

    这时徐晃才缓缓摇头,似在回答刚刚那人的问题:

    “只怕不仅如此吧。”

    说着,将几案上一个沉沉的布袋猛地推倒在地。

    一片哗啦声中。

    袋中之物倾泻而出。

    众人一时瞠目。

    原来是一袋竹条木牍。

    这些条牍宽窄不同,青黄相间。

    看上去,像是从不同来源的简牍上胡乱拆卸下来的。

    但无一例外。

    全都刻着“豫州粮”三个字。

    众将一时恍然,继而怒骂贼将卑鄙,竟让细作在军中散播此物,动摇军心。

    又各自请命回去清查细作,务必将此不祥之物搜干刮尽。

    然而徐晃根本不为所动。

    反而随手抓起一根粮牍,抬到眼前,哈气道:

    “为时晚矣。”

    “手中的‘豫州粮’易去,心中的‘豫州粮’难除!”

    众将想起那日徐晃在邓城外的失态,一时凛然。

    啪。

    徐晃丢下粮牍,往门外踱步。

    “一步慢。”

    “步步慢。”

    “此生怕是追不上了。”

    有将校不服:

    “将军,我精骑数千,东西南北皆可飞驰,如何就追不上了!”

    徐晃猛一回头:

    “刘玄德已先行了十二年,如何追?”

    那将懵然未懂。

    但徐晃却不再理会。

    一路负手走到门槛前,抬头望天。

    一团墨色正在天边缓缓染开,乌央乌央一大片。

    恍惚间,似能看见昔年曹公轻骑南下驱逐的十万众。

    然则地上之众犹可追。

    天上之众焉能及?

    顿时心情萧索,回头道:

    “大雨将至,速速拔营,日暮前务必到达新野!”

    众将轰然领命而去。

    不多时,大军再度进发。

    但刚刚走了半个多时辰,天上便开始电闪雷鸣。

    一时间,雷声通天彻地,压过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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