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家境优渥。

    此时想到今夜要露宿旷野,不免显得更沮丧一些。

    而他身旁年位低一些的同伴,非但没有坐骑,连草鞋也只剩半截。

    反而对宿在野地不怎么在意。

    只是遗憾今晚吃不到驿舍里的热饭罢了。

    便道:

    “德绪,寒冬河鱼肥美,要不趁天色未晚,去水旁垂钓?”

    年长皂吏没好气道:

    “伯岐,你如今好歹是州吏了,岂能效仿那浪荡山林的匹夫?”

    “万一被都中士人看到,丢官事小,就怕你我要被天下人耻笑!”

    被称为伯岐的年轻皂吏嘿嘿一笑,自嘲道:

    “我本就是山野一莽夫,放荡少礼,你我相交经年,难道今日才认清我真面目?”

    年长皂吏只能扶额叹气。

    就在这时,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队甲胄齐备的骑士纷至沓来,又在驿馆前空地四散警戒,拱卫着后方那队人马。

    这种姿态,这种阵仗,分明是贵人出行。

    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不久,一个相貌雍容俊雅的年轻人越众而出。

    腰间那条青白红三彩青緺绶,尤其瞩目。

    至少是个比两千石的大官。

    驿舍亭长第一时间趋步出迎。

    跟刚刚那副拒人于门外的嘴脸,判若两人。

    两个皂吏羡慕之余,倒也无话可说。

    谁让人家一看就位高权重呢。

    而这般年纪就拥有青緺绶,怕不是家中有个更加位高权重的长辈?

    不过,就在两人胡思乱想之际。

    那个年轻的两千石却是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的两个皂服身影。

    扭头跟门亭长低谈数声,径直而来。

    眼中竟有莫名惊喜的神采。

    未等两吏反应,其人已经来到跟前,主动开口:

    “两位可是要投宿此地?”

    两吏对视一眼,年长那位拱手应声:

    “正有此意,只是亭长方才告知客满了。”

    “制度方立,地方亭驿的接待能力怕是一时跟不上……”年轻两千石嘀咕了一声。

    然后笑容越发灿烂:

    “两位若不嫌弃,今夜何妨与在下共睡一榻,结个抵足之缘?”

    两吏闻言一怔,继而惊喜。

    能睡大房子吃热饭,谁愿意露宿旷野?

    更别说对方这姿态,分明有意结交。

    就是对方这排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年长皂吏到底有些待人接物的经验,谨慎问道:

    “还未请教上吏名号?”

    对方立即取出两根精美的名刺。

    两人接过一看

    只见上书:

    【徐州东海麋威再拜,问起居,字师善。】

    年长皂吏看清徐州、东海、麋的字样,便已惊呼:

    “足下是麋安汉贵子?失敬失敬!”

    然后一边递上自己的名刺,一边自我介绍:

    “在下龚禄字德绪,巴西安汉人,今为巴西郡从事!”

    那年轻二千石,也就是麋威了,闻言大赞:

    “巴西何其多俊杰!”

    “前度才在南郑偶遇巴西王子均,今又幸见巴西龚德绪!”

    然后又期待地转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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