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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毕竟涉及庲降都督的名位,而他确实对南中有自己的主张。

    于是往细节上挑毛病:

    “敢问宋郡丞,你所谓无须大兴兵,到底要多少兵,后续又如何招抚余类?”

    “五千郡卒足以!”宋远比出五根指头,昂首挺胸。

    “前年李兴业(李严将军号)正是凭借五千犍为义士,击退高定,替邻郡解围!”

    李恢彻底败下阵来。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实打实的战绩有说服力。

    宋远乘胜追击:

    “至于招抚之策,不外乎是攻心为上,却需要等时机到了,再作讨论!”

    此言一出,刘备和麋威同时看向马谡。

    当然麋威只是瞥一眼就迅速扭头了。

    刘备道:

    “幼常,这便是你为李正方所谋的平南之策吗?”

    马谡抬头道:

    “罪人徒有虚论,不敢言献策。”

    话虽如此,其人姿态昂然,面沉如水。

    一身傲气低头时尚可稍藏。

    一抬头便溢于言表了。

    刘备轻呵了一声,忽然转向麋威:

    “卿父也是持缓图之论,卿有何言语?”

    麋威本来遵从父命,置身事外。

    但刚刚想到张嶷,便不由想起那夜对方孤身赴险的背影。

    继而又想起自己一路过来种种见闻。

    感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便道:“臣以为宋郡丞所言有理。”

    刘备:“那便是李德昂不对了?”

    麋威:“李别驾所言亦然有理。”

    “哈!”

    一直侍立在旁的廖立,闻言顿时失笑,对众人道:

    “麋奉车子类父,处处与人为善,两不得罪啊!”

    麋威瞥了廖立一眼,总感觉对方话里话外有点泛酸。

    却也懒得搭理。

    继续对刘备道:

    “臣以为李别驾,李兴业,看似主张不同,其实不过是同一枚硬币……同一枚直百钱的两面而已。”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枚铜币。

    上有“直百五铢”四个阳文。

    意思是这枚五铢钱面值一百。

    当初刘备定蜀之时,因为赏赐太多,后续军用不足。

    刘巴就建议他发直百钱来应急,以大钱换取百姓手中的小钱,充实府库。

    如今已经成为蜀中广泛流通的信用货币。

    刘备闻言,果然看了一眼木然肃立的刘巴,饶有兴味道:

    “卿此言倒是新鲜,何为一钱两面?”

    麋威道:

    “不管是李兴业所言速诛首恶,震慑余类,还是李别驾所言缓缓图之。”

    “二者都承认同一个事实:南中之患,绝非单纯依靠武力可以解除。”

    “究其原因,乃是如前所言,夷帅恃其险远,百姓未得教化。”

    “这倒是让臣想到早前行经东三郡的见闻。”

    “彼处也是道路闭塞,山民不知今夕何年,难以归附。”

    话音一落,廖立当即嗤声:

    “三郡地狭,如何与南中相提并论?”

    麋威从容应声:

    “廖公所言甚是!”

    “所以三郡只需疏通东西一道,再诱之以利,山民自可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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