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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人之所以逃,大概是因为各家待遇有差别,想换一家主人吧。”

    说到这里,关兴微叹道:

    “话虽如此,如今兵灾连年,朝不保夕,这些人十有六七都活不到明年,换哪家都差不多。”

    麋威想到士大夫们锦衣玉食,而眼前这些人却“十有六七”,对前者的观感不由变差。

    便道:

    “那如果去从军呢?”

    “这取决于跟随哪位将军了。”

    关兴道。

    “若是我家大人,除非援尽粮绝,否则绝不会让麾下士卒饿肚子,更不会驱使如奴仆。若士卒有伤病,也会请医者来救治……”

    这就是那个傲上闵下的关羽?

    麋威一时间说不清这性格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关君,反正你现在缺少青壮,干脆将这些奴客通通扣下充作部曲吧!”

    关兴闻言挑眉道:

    “麋君是想救这些人?倒是仁心可嘉。”

    “但不怕得罪潘治中?”

    麋威笑道:

    “得罪就得罪吧。”

    “昨晚我就看出来了。”

    “潘治中自持身份名望,偏偏你我二人辈分低,名望浅。”

    “兵法不是说了么,要避实就虚。”

    “既然以礼相待行不通,何妨仿照关将军,以绝对的武力、大势威逼他就范!”

    关兴闻言眯了眯眼,二话不说,转头就喊护卫上前抢人。

    大概昨夜憋了一肚子窝火,正无处发泄呢。

    不得不说,正规军就是猛。

    明明人数不比潘氏的人多,还是老弱为主。

    但一结阵,一吆喝,一群管事当场就腿软了。

    然后只是一轮冲锋,那些刚刚还对着逃奴耀武扬威的庄园管事,顿时化作鸟兽散。

    于是三四十名青壮,尽数被关兴所得。

    “哈哈,真痛快!”

    关兴红光门面归来,一扫昨夜郁郁之色。

    麋威不禁感叹对方果然还是关羽的种。

    哪怕学了经,内里还是一个猛将的灵魂。

    “麋君,接下来又当如何,去潘氏田庄抢人?”

    “不急。”

    “抢潘氏一家容易,但这样一来,只怕其他各家人人自危,反而更容易倒向孙权那边。”

    关兴想了想也是:

    “那你方才为何要我抢这批逃奴?”

    “为了试探。”麋威指着身后大门紧闭的州牧府。

    “咱们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他却不加阻拦。”

    “由此可见,其人真正的要害不在田庄和青壮。”,

    “我还需确认几件事……蕉仲!”

    蕉仲正是昨日那位州府门亭长。

    刚刚被关兴用符信征调为部曲。

    “郎君有何吩咐?”

    “我且问你,你这些年一直在州牧府门前当差,可清楚潘治中家中底细?”

    蕉仲道:

    “仆不敢说清楚,但常日迎来送往,多少有些了解。”

    麋威:“说来。”

    “唯!”

    “其实潘治中成名前,家势并不显赫,不过是武陵郡的中人之家罢了。”

    “但他一朝为郡吏,便以雷霆手段惩治贪腐,名震州郡,自此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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