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曲。

    乐师稍有迟疑,却不敢不从。

    然而此曲难度不小,且从未公之于众,老乐师仓促演奏,不免磕磕绊绊。

    全凭多年技艺,才能勉强成曲。

    一曲罢了,游楚才对姜维道:

    “你抱怨两位使君和我不肯出兵讨贼,以至于蜀贼祸害郡县,是也不是?”

    见姜维抿嘴点头,又道:

    “可你扪心自问,你统兵的才能,比得上张、郭两位使君吗?”

    “我自问不下于郭伯济!”姜维昂然应声。

    “不过张公老谋深算,我确实不如?”

    “难得还有你自认不如的人!”游楚失笑。

    旋即指着老乐师道:

    “便是技艺精熟的乐者,仓促之间未加练习,也无法将一首新曲演奏得圆润。更何况技艺还不如她的?”

    姜维听出对方以奏乐类比打仗,直接道:

    “不知府君打算如何将这曲奏得圆润,又何时才算圆润?”

    游楚负手笑道:“快了。”

    姜维微微倾身:“快了?”

    游楚:“援军刚来的时候,外籍士兵不愿为陇右拼命,而本地大族不愿捐家养兵,故而上下不齐心,难以并力。”

    “然而半冬过后,随着蜀贼流窜各地。原先不愿出资的都愿意出了。不好修的营垒也都渐渐修了起来。”

    “长此以往,待春水化冻之时,我军上下一心,而蜀贼久战疲敝。”

    “那时庙算胜者,岂不在我?”

    姜维怔然。

    片刻后,迟疑道:

    “话虽如此,但蜀贼一日不除,人心便一日不安。”

    “况且我看那麋威颇有将略,未必看不清大势所趋,不过是求一个拖延我军整合上下的速度,为其主增添胜算罢了。”

    “真到了危急关头,他大可全身而退……这终究不利于士气!”

    游楚见姜维依旧暗藏急功近利的心态,不禁暗暗失望。

    这年轻人虽然勇敢好战,也确实能战。

    但性情太倔,眼界便因此局限。

    劝是不好劝的。

    想要扭转,怕是要狠狠栽一次跟头才行。

    可自己哪能陪着他栽这个跟头呢?

    便道:“无妨,张公已有安排,你到时依计而行便可。”

    姜维听出对方暗示将有大行动,顿时转怒为喜。

    指着女乐道:“你把刚刚那曲,再吹奏一遍!”

    ……

    洛门。

    麋威重新召集各部。

    相比起一个月前。

    各人面上多有风霜之色。

    兵甲多有残破。

    更有三四百骑,永久留在了陇右的山沟之间。

    但这种牺牲,换来了敌军迟迟未能完成对陇右的整合。

    “二三子随我奋战到这一刻,已经不负朝廷。”

    “伤病者,家中无兄弟者,可跟随最后一批辎重西转。”

    “安国,你为军正,替我主持此事!”

    关兴领命,却未即刻离开,反而道:

    “剩下的人作何安排,可是还要继续到山中‘游击’?”

    麋威摇头道:“春水将化冻。”

    “那时关中兵粮一运出来,我军这点破袭手段便彻底赶不上敌军补充的速度,徒劳无益。”

    关兴点头,道:“那也跟着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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