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绝无可能!”游楚斩钉截铁道。

    “张飞魏延早在月初就已经拔营南撤了!”

    话音一落。

    自麋威以下,各将纷纷侧目,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游楚自知失言,却已覆水难收。

    只能垂头暗自嗟叹。

    不过,麋威并没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话音一转,忽请教道:

    “若由足下来替我乎卢,当如何?”

    游楚破罐子破摔道:

    “郑甘能打听到这种密辛,想必在长安有细作。”

    “让他设法联络夏侯子林,以暴露细柳仓秘密为威胁,逼迫他割让些财货,见好就收。”

    “如此,足下也不算失约于郑甘了。”

    麋威:

    “这之后,我便继续指望你能放我这百余人一条生路?”

    游楚:

    “我只有此一‘雉’。”

    麋威又摸了摸下巴,道:

    “也好。”

    游楚反而吃惊:“当真?”

    他刚刚真的是破罐子破摔的。

    麋威扬鞭南指:

    “需要我指着渭水发誓?或者汧水?杜水?泾水?或者足下另有所好?”

    游楚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再搭理对方。

    麋威这才回身对众将士道:

    “自辞别陛下,转战陇山左右,至今已历半载。”

    “麋威才德不俱,唯得二三子冒死相随,方能斩将夺旗。”

    “今南归的契机已经显露,我只有一言。”

    “愿与诸君同归!”

    此言一出,众骑皆振甲高呼“同归”二字。

    声势之壮,与其说是流窜的残兵。

    不如说是即将发动决战的精锐。

    游楚看得彻底迷惘,也彻底不知所措。

    ……

    数日后。

    随着最后一批联络郑甘的信使归来。

    麋威终于正式下令返程。

    而游楚浑浑噩噩了数日,什么都没打听到。

    甚至不知道麋威是不是真有按自己建议,让郑甘去威胁夏侯楙。

    但此时全都顾不上了。

    一日后,一行人下山回到平地,到达郿县地界。

    游楚对麋威道:

    “郿县为郿公(曹范)封国,陛下诏令诸皇子不可擅自离开封地,亦不许参与地方军事。”

    “故左将军(张郃)并未直接屯兵于郿城,而是转去东边的郿坞。”

    麋威:“可是昔年董卓修建的郿坞?”

    游楚:“正是!那里虽然已经残破,但临近成国渠,稍加修葺,便是一处上佳的兵营和粮屯。”

    “足下若想渡河,不管是走北原还是郿坞,都会被官兵察觉。”

    “倒是这郿国治城,为诸将军所避忌,附近并无正卒兵营,反而有机可乘。”

    说罢,游楚急不可耐取出早就写好的一封手书,请麋威立即乔装入城。

    然而麋威却淡然道:

    “不急,再等一等。”

    游楚怎能不急:

    “我已经等了足下一月有余,想必足下能用的手段都已用尽。”

    “既然呼不出卢,何不干脆一些,认输了事?”

    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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