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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六月,黄气见自段谷十余里中,广数十丈。】

    【后十余日,赵云大破郭淮于渭滨。】

    【淮自上邽退还临渭,收合离散兵。】

    【途遇数舟,皆载大木,上书郭淮死于此河下。】

    写到这里,杨戏蘸了蘸墨,换了一根新竹牍。

    接着往下写:

    【淮惊怖,遂弃船舫,由步道还临渭。】

    【麋威、张翼分遣部将,踵蹑淮军,屯驻城郊。】

    【会大霖雨,或言栈道断绝,淮不得还。】

    【粮尽军覆,淮奔走,仅以身免。】

    【威等遂据有临渭城。】

    杨戏搁笔,随手将竹牍放到一旁风干。

    顺便伸了个懒腰。

    作为一名州书佐,注记人物并非他的本职工作。

    纯属业余爱好而已。

    如此放松片刻,正要转回案牍上的繁重公文。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人未到,声已入:

    “好你个杨文然,竟利用职务之便私撰国史,莫不是也要学太史公?”

    杨戏闻声,不慌不忙应道:

    “国不置史,注记无官,乃国家之失也,我不过替朝廷查漏补缺而已。”

    说话间,那人推门而入。

    一个跟杨戏年龄仿佛的年轻士人。

    杨戏怪道:“永南今日不是休沐么,怎么还来州官廨?”

    被称为永南之人,正是州书佐李邵。

    他一边坐到席子上,一边指着另一案上厚厚的几摞简牍,苦笑道:

    “我兄将被朝廷拔为州别驾,近来对我耳提面命,当以丞相为楷模,不可疏懒怠慢,我哪还敢休沐!”

    杨戏哂然。

    诸葛丞相的勤奋,举国周知。

    天子征战在外,朝中政事多决于丞相,而上下无所怨怼。

    不正是因为他这份鞠躬尽瘁的姿态,令人心服口服吗?

    便又好奇道:“永南刚刚说令兄被拔为益州别驾,却不知是哪一位兄长,伟南还是汉南?”

    李邵:“当然是长兄伟南!”

    杨戏心道果然如此。

    原来李邵家中兄弟,有四人在益州士林名声最响。

    其中长兄李朝字伟南,刚刚升任州别驾,接替去年转为庲降左督的李恢。

    而李邵自己则跟杨戏一样,在州部担任书佐。

    两人与一个早亡的弟弟,并称李氏三龙。

    至于杨戏刚刚所言的汉南,则是三人另一个兄弟李邈。

    此人性情疏狂率直,时人不以为贵,所以不在三龙之列。

    这时李劭稍稍诉苦一番,目光瞥过杨戏风干的两片竹牍,道:

    “听闻车驾即将南旋。”

    “此番北伐,来得仓促,幸好王师抓住战机,拓地千里,可谓大胜矣。”

    “不知后续诸位臣将的封赏可有说法?”

    “新得之地可有官员迁调?”

    杨戏当然听出李劭真正关心的是最后一问。

    新地盘新人事。

    正适合他们这种位卑而志高的年轻人大展拳脚。

    不过即便朝廷破格用人,区区斗食吏也不可能一跃成为两千石。

    那么高层的人事任命,还是值得关注的。

    便稍稍回忆近日看过的邸抄,盘点起来:

    “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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