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三十余年。

    曹休大战小仗,经历无数。

    既感受过大胜的喜悦,也承受过失败的耻辱。

    而为将者,一时失败不可怕。

    就怕失败变成溃败。

    恰如此时。

    自己趁着寒冬时节进军,深入数百里荒芜之地,本就是弄险。

    如今一击不成,军心士气已经跌落低谷。

    作为主将,只能以身作则,日夜巡营。

    特别是夜间。

    视野有限,军令传达不畅。

    再迭加士气低落,军用不足等等不利因素。

    一有不慎,就会引发营啸,继而万劫不复。

    就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

    好在从军三十年的经验,给了曹休足够多的应对手段。

    辛苦了数日,总算有惊无险地将营盘稳固了下来。

    明日就是本月最后一日。

    算算时间,援军最快还有三日就到。

    说不定还有机会反攻吴贼?

    不求大胜,只求阻遏贼人北进的势头,全师而退。

    思忖间,东方渐白,辅兵陆续起来做朝食。

    曹休见左右无事,又实在撑不住睡意,终于肯去休息。

    一觉睡了两时辰,尚未酣足,忽而被惊乱的声音吵醒。

    “何故吵闹?”

    曹休带着起床气大声质问。

    然而本该在帐门外伺候的侍卫,竟无一人应声。

    只有越发忙乱的人马声自外头传来。

    曹休心下一惊,连忙冲出账外。

    只见本该大亮的天色,不知何故,竟又重新黑了下来。

    而曹休自觉神经一直绷紧,绝不可能一觉睡一整天。

    除非……

    “将军……”

    一道惊悚的声音传来。

    曹休回头一看,是越骑校尉薛乔。

    后者正抬手指天,浑身发抖。

    曹休顺他所指看去。

    下一刻。

    瞳孔陡然扩张。

    ……

    【章武二年十一月,庚申晦,日有食之。】

    杨戏在黄纸上记下一笔,习惯性将纸片放到窗边晾干。

    哪知下一刻,风一吹,纸片瞬间随风扬起,飘向火炉。

    幸好旁边李邵眼明手快,及时抓住。

    这一纸“历史”总算幸免于炭火之灾。

    杨戏不由尴尬笑道:

    “这‘麋氏纸’轻便是轻便,就是我习惯了简牍之重,一时间竟忘了轻重有别!”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李邵不以为意。

    “真让你回头去削竹烤青,你肯定又不愿意了!”

    杨戏嘿嘿一笑,转头找了块石子压住纸张。

    “听闻陛下诏令今后台阁奏表,皆要以‘麋氏纸’书写?”

    “确有此论!”李邵微微颔首。

    “非只如此,陛下又令司空府今后专司造纸。”

    “往后尚书台诸官吏,论秩次年序,每月可领不同定额的麋氏纸,恰如昔年后汉尚书台官员每月可领‘隃麋墨’一般……乃是作为额外的俸禄发放!”

    杨戏顿时露出羡慕的神色:

    “可惜我只是州吏,不是尚书郎啊!”

    李邵深有同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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