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才会自觉接受法度的规训,才会在上阵作战的时候,本能畏惧军法,做到令行禁止。

    当然了,话得说回来。

    世上本无完美的计划,更难得完美的条件。

    期望敌人给你留下充分发育的时间,本质上跟搞名将cosplay一样,都是不切实际的。

    所以麋威的想法就是接受现实,然后人尽其用。

    义军不能用来在野外打硬仗,那就去守城,去掠阵,去捡漏。

    哪怕是去壮一壮声势也成。

    只要多打几次胜仗,先前丢失的胆气自然能重新捡起来。

    至于提升军事组织度……这个等将来拿下并守住了南阳,再去考虑。

    麋威:“我意已决。”

    “向宠督三千正卒,三曲南阳义,两曲河北义军自澧水东下,先取舞阳,再北取定陵。”

    “王平前部四百骑前出偃县,能下则下。”

    “而不管能不能下,一旦向宠兵临舞阳,你部即自澧水以北,滍水以南,偃县以东,封锁道路,使得各城魏军之间不能互相联络、支援。”

    “马忠督两千正卒,四曲河南义军北袭犨县,扼控方城北部山道。”

    “李参军,你继续回去堵阳协助孙狼替我看好西侧,勿使宛城、博望一县的魏军来扰掠我身后。”

    众将轰然领命。

    而从事中郎姜维则立即取出麋氏纸抄写下军令。

    不过抄写完后,他心算了一下,不由皱眉道:

    “各部正卒都已出击,叶县这边只剩下后部四百骑士,以及三曲新练的河北义军。”

    “万一昆阳魏军窥见此地守备空虚,倾巢来攻怎么办?”

    麋威闻言,冷笑道:

    “我还怕他们不敢来呢!”

    ……

    “士载,往这边来!”

    邓艾勒停马,抬头望向河边。

    平旦时分,天光曚昽。

    一艘加盖了草蓬的小舸正停泊在滍水东岸,轻轻晃荡。

    背后远处,昆阳城四门紧闭,只能隐隐看见一筐竹篮半吊在城墙上。

    邓艾不敢怠慢,立即打马往河边去。

    不多时,登上船,果然看到了灰头土脸的徐邈。

    连忙躬身拜见。

    徐邈却摆手让他赶紧坐下来,然后一边让仆人点灯,端上简报地图,一边低声道:

    “蜀贼狡猾,见我固守昆阳,便去侵袭周边诸县。”

    “我欲救援,怎奈兵力不足。”

    “不救,又恐将来朝廷怪罪。”

    “或曰,集中兵力直取敌中军所在的叶县。”

    “我不擅长军略奇谋,思虑数日仍不能决也。”

    “你是我部下诸吏中唯一知兵的,速速为我参详一二。”

    邓艾闻言微微吸气。

    稍一揖,便立即捧起简报地图,就着熹微烛火默读起来。

    而徐邈知他说话结巴,故不多问话,默默等候。

    片刻后,邓艾放下厚重的书简,斩钉截铁道:

    “徐公切不可出兵叶县。”

    “敌军所图,正是徐公,正是昆阳守军!”

    徐邈闻声心下顿时一惊,以至于顾不上惊讶邓艾为什么突然不结巴了。

    “何以见得?”

    “关键是那四百余游弋于滍、澧二水之间的敌骑。”

    邓艾指着一份带着血迹的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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