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数。

    这种模样怪异的发石车,已经立起了七八十架。

    且仍在源源不断地增加。

    虽然郭淮说不清这种“发石车”的门道。

    但看到敌军这么劳师动众地大造攻城器械。

    仍是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咽了口唾沫,对夏侯楙问道:

    “听闻你背着清河公主,养了好几房小妾?”

    这没头没尾的一问,直接把夏侯楙听懵了。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恼声道:

    “养几房小妾也不耽误我尽忠报效朝廷!”

    又猛跺了几下脚:

    “你也不是第一次来长安了,如今这城墙到底坚固不坚固,是不是要比先帝之时要好些,你心里没数吗?”

    郭淮心道,城防固不固,哪里是单看一面墙就能笃定的?

    便是单看这墙,土是不是夯得足够坚实,内里没有没增加足量的木桩以增强结构,排水渠的设计是否合理……这些都不是路过的时候随便看上几眼就能搞清楚的。

    非得有丰富的建城、守城经验的宿将老匠来仔细排查,方能摸查清晰。

    不过话又说回来。

    长安这边,还真不缺这类经验丰富的宿将老匠。

    而夏侯楙在此地的权势,也达不到只手遮天的程度……否则何至于总被曹真欺负?

    所以至少在城防的问题上,对方肯定是尽了力的。

    心中稍定,又指着城西的曹真大营道:

    “镇西将军在城外扎营,必能更快知悉蜀贼的意图,可有应对之策?”

    听到曹真的名号,夏侯楙微微一僵,闷声道:

    “他说若我实在怕守不住,就拿重物堵住城门。”

    堵门……

    郭淮眯了眯眼。

    通常来说,防守方不是到了彻底无路可走的地步,是不会将自己堵死在城里面的。

    当然,凡事无绝对。

    曹真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让夏侯楙不顾一切地坚守下去。

    一直守到胜机来临的那一刻。

    而众所周知,城门是一座城最薄弱,最容易突破的地方。

    而又众所周知,长安是一座有很多城门的大城。

    汉军的“发石车”造好之后,十之有九都是往各处城门方向发力的。

    想到这,郭淮忍不住再看一眼汉军的造砲营地。

    最靠北的一排“发石车”,距离长安最南的安门已经不足六百步。

    若非两边之间隔着大量的角围、木墙,以及有一道护城河隔着。

    其实已经算进入了正常交兵的距离。

    “寻常发石车只能抛射两百步到两百五十步。”

    “蜀贼这次造得格外高大,便多算他一百步。”

    “换言之,只要将发石车往北挪动二三百步,便能砸到此门……”

    推算到这,郭淮斩钉截铁道:

    “决不能让蜀贼抵近壕池之间!”

    “镇西将军的骑兵就在城外,必要时,当不顾一切前去烧毁这些砲!”

    “子丹就是这个打算。”夏侯楙应声道。

    “只是当下敌军砲阵未成,而我方又有心拖延时间,不必急于出击。”

    “况且敌军显然重视保护此阵,设下重围、重兵掩护,若不先将其调开,怕是难以抵近的。”

    “子丹的意思是,刘备初来,蜀贼士气正盛,守备必然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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