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羽林郎,和数曲擅长山地作战的蜀中白毦夷兵来到关城之下。

    两日后,姜维在付出四五百伤亡之后,成功打下了这处太行第一险要。

    此后一路乘高南下。

    接连攻破丹水下游的数处小型据点。

    在河水封冻之前,麋威的人马就成功抵达沁、丹二水的交汇之处。

    也即河内郡野王县城下。

    直到此时,河内的曹魏吏民方才意识到有一股汉军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了太行山南麓。

    是真的字面意思上的从天而降。

    受限于时代的信息交通能力,生活在中原地区的人并不熟悉千里之外的巴山和陇山,更不知道什么叫青藏高原。

    长期以来,他们都把近在眼前的太行、王屋视为天底下最高最大的山。

    是离天最近的地方。

    所谓“与天为党”。

    上党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当一支数量不下四千员的汉军突然从上党方向南下到平地上时。

    河内人的直观感受就是这支汉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一时间,各城各县人人自危。

    各种怪力乱神之语不胫而走。

    最离谱的,甚至都联想到长平之战被坑杀的数十万赵军冤魂了。

    麋威一路突袭而来,本就是要惊扰敌后的,自是乐见其成。

    之后干脆在野王县城下扎下营盘,摆开攻城的阵势,并四下派人传檄,宣扬一些理所当然的“天命在汉”的言论。

    ……

    “狗屁的天命在汉!”

    “羊衜干什么吃的,何以据有雄关而不能守乎?”

    司马懿一边撕碎手中的纸质檄文,一边破口大骂。

    而吴质看着他这般狂怒作态,却只在一旁负手冷笑不已。

    毕竟这次出征,河内父老是看在司马氏的面子上才愿意配合大搞征发的。

    纵有损失,那折损的也是司马懿的面子。

    他吴质着什么急?

    “你别以为能置身事外!”

    司马懿回头顾视,如同一头噬人的恶狼。

    “那麋威若已经取得上党,东出冀州,袭击邺城并非难事!”

    吴质施施然道:

    “我比你了解那位羊府君。”

    “此人虽无名将之资,却是个清廉的能吏,足以安抚地方,固守一方。”

    “我看那麋威分明是无力北上壶关,所以干脆改道南下,以扰袭河内,逼迫我等退出河东战场!”

    司马懿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但这样一来,兵败河东的责任,河内乡梓的怨恨,不就全落到他头上了吗?

    可不能松口了!

    司马懿:“亮、威,真猾虏也!”

    “然则其计亦在我庙算之中,季重不必长他人志气,灭我军威风!”

    吴质再度冷笑:

    “真的只是狡猾而已吗?”

    “自绛县到端氏,那一段路不知荒废了多少年,栈道年久失修,难以行军。”

    “若彼辈没有与山河比肩的气魄,如何能走通这条险狭的道路?”

    “而若非此道着实难行,你我事前又怎会少算了这一路?”

    “那羊府君又何至于疏于防备?”

    “敌将非止有一‘智’字,更兼得‘勇’,这便是你我最大的失算!”

    司马懿闻言更是懊恼,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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