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听上去汉军的战法颇为寻常,那我军又是如何应对的?”

    上官崇本想说寻常的战法不代表就没有威胁,关键在于执行与时机。

    但想到这位任府君本质上只是个经学先生,掰扯这些没有意义,便顺其所问接着道:

    “自是针锋相对。”

    “吴将军亲自上阵激励士气,以拖延张飞突阵。”

    “而司马公则在后方以逸待劳,静待反击的时机。”

    任嘏同样能看清吴质的将旗。

    毕竟自早间接战以来,己方这位幽并都督就被敌军的关中都督摁住一顿胖揍,好几次濒临溃败。

    想看不清都难。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侧目:

    “你说以逸待劳?”

    “正是此战关键!”上官崇微微激动道。

    “据细作所探,诸葛亮虽卖盐换粮,但战事迁延入冬之后,关中已无力接济。”

    “其军士往往日食一餐,或有朝无晡,或有晡无朝。”

    “长此以往,军士面有菜色,自然不耐久战。”

    “今为战,必有朝食。”

    “所以早间汉卒的力气最足,日中次之,日昳又次,及至晡时,必饥肠辘辘,连队列都走不齐整了。”

    “竟是如此!”任嘏再怎么不知兵,但吃饭这种最基本的问题还是不难理解的。

    一时对司马懿的谋略啧啧称奇。

    原来打仗还能这般计算。

    “不仅如此!”上官崇又分析道。

    “诸葛亮自知军士只有一鼓作气之力,且越早进攻越好,必不会穷等日昳之后才出击。”

    “我料日中左右,不管张飞是否成功突破,诸葛亮必要发起攻势。”

    “而我军决胜之地,就在那里!”

    上官崇又抬手指向安邑城的西南方。

    但这次的距离比诸葛亮的将台近一些。

    正是将台到安邑城南郊之间的一片平坦的土地。

    那里足够开阔,确实适合上万大军列阵。

    但这种优势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样的,为何说能决胜呢?

    上官崇提醒道:

    “府君可知那东端的大盐池,其源头的卤水从何而来?”

    任嘏摸了摸胡子:

    “听说池里养了一头‘盐母’?”

    上官崇微微失笑:

    “确是有盐母,但并无怪力乱神之事。”

    “所谓盐母者,乃是与池东侧相接的一条暗河,其水卤咸,横贯东西,大体藏于地沟之下,色泽又黑,在远处看难以发现。”

    “而在这个方向上,有部分河道已经被历年的盗盐者暴露出来,各种小沟大壑难以胜数。”

    “诸葛亮上万兵马从这个方向列阵而来,其人马必然避不开这些沟壑。”

    “步卒一旦接战,阵型必要紧密,但途经沟壑时,受到地势所扰,难以维持,这就有了破绽。”

    “若要避开这段沟壑,那只能将大军分列左右,如此两边军阵连接不密,仍然是破绽。”

    “就算诸葛亮中途意识到问题所在,但士兵已经走到半途,再花时间调整,后续力气更加不济,优势还是在我军!”

    “而这……便是我军的胜算所在!”

    说到最后,上官崇呼吸已然粗重。

    仿佛看见了汉军溃退的那一幕。

    任嘏这时总算回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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