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倒,砸伤了人!”
小黄门应声而去。
但曹叡脸上忧惧不减。
想了想,又对另一位小黄门道:
“传召三公!”
第二位小黄门也应声而去。
但尚未走远,又被曹叡给喊了回来。
“听闻钟太尉和华司徒受了风寒?”
小黄门点头应是。
曹叡:“那就不必打扰钟、华二公了,回头给两位府上送上好药。”
“对了,让仲恭亲自去护送王司空!”
不多时。
一名皓首苍颜的金紫大员,在一名年轻郎官的引领下,来到曹叡面前。
曹叡先是对那郎官点点头,然后上前扶起下拜的司空王朗,道:
“国事艰难,孤心中苦闷,不知该找谁分担,不得不劳累王公冒寒天来见!”
王朗闻言正了正冠带,肃容道:
“三公者,天子之相也。”
“今天子有疑难,朗自当为天子分忧,何言劳累?”
曹叡摆手:
“孤尚未称制,还不是天子。”
王朗肃然:
“虽未称制,但太子就是储君。大行皇帝崩后,君臣名分已不作二论。”
曹叡莞尔,对那名年轻郎官道:
“素闻王公性情严整慷慨,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后者连连点头,却没有吱声,显得极有分寸。
王朗见状,侧目问道:
“你便是已故武威太守之子?”
年轻郎官这才开声自我介绍:
“下吏毌[guàn]丘俭,字仲恭。”
“父毌丘讳兴,黄初二年到三年,蜀贼侵略凉州,臣父守土而亡。”
“太子不以俭卑鄙,待之如亲友,遂侍奉至今。”
王朗展颜道:
“忠良之后,何言卑鄙?”
“储君有你这位良友,是国家之福啊。”
毌丘俭连道不敢当。
王朗回头对曹叡道:
“太子身边不乏良师益友,足以解惑释疑,处置庶务。”
“今日召老臣,想必非为他事,乃关乎国本,对否?”
曹叡哈地一笑,道:
“就知瞒不过王公。”
“也罢,孤就直说了。”
“先帝崩殂又有数月,前因河东军事,秘不发丧。”
“但近来诸事不顺,洛阳人心板荡,孤以为此事不宜再拖延下去……”
说到诸事不顺,三人脸色都是一暗。
原本有所放松气氛,顿又如冬日彤云一般,压到了每个人头顶上。
默然十数息,王朗才启齿道:
“越是纷扰之时,越要早些定下名分,以安抚人心。”
“既然殿下有此心,可命有司开始准备大礼,择吉日继位。”
闻得此言,曹叡神色明显放松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下。
王朗见此情状,顿时了然,道:
“殿下可是担心洛阳周边局势不稳,有妨于继位?”
曹叡仰天吐气:
“知我者,王公也!”
“不错。”
“自秋以来,我大魏便噩耗连连。”
“先是蜀贼破潼关,渡蒲板,两路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