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若要速战速决,那又该从哪个方向着手?

    并州南下?

    上党东出?

    还是直接从河南发起全面反攻?

    思忖间,谯周又讲出了伏愚子是如何反驳的高贤卿。

    大意是商周和汉楚这两个时代世情不同,不能简单比较。

    商周时期,王侯世尊,君臣久固,人人习惯于长久稳固的统治,不会轻易被挑动。

    即便高皇帝去到那个时代,也无法做到杖剑鞭马而取天下的伟业。

    所以那个时代要以弱胜强,只能效仿周文王,缓缓图之。

    而秦末则相反。

    那时候天下苦于秦之暴政,乃至于有鼎沸之势,群雄并起。

    想要得天下,只能从快从速。

    谁拳头大,谁速度快,谁就能取得更大的收获。

    迟缓者只能被吞噬。

    卢毓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若放在是十多年前,汉弱魏强,天下初定,季汉要以弱胜强,只能效仿高皇帝,抓住一切机遇,速战速决。

    而如今回头去看,至少在当年汉中之争后。

    季汉争襄樊,定南中,吞河西,断陇右,取南阳,其后北伐关中,东出河东……东西轮战,一步一个脚印,可谓在最短时间内实现了军事收益最大化。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个强弱逆转的局面。

    而现在轮到曹魏居于弱势,天下却已经从“秦末”转向了“商末”的情形。

    也不知远在邺城的大魏君臣们,将如何应对这一局?

    “足下便是卢子家卢公吗?”

    一道温厚的声音自后而来。

    卢毓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素服,但姿态雍容的壮年男子缓缓走来。

    无须旁边石韬提醒,卢毓已然认出来者身份。

    上前见礼道:

    “不忠之人,拜见君侯。”

    卢毓口称的君侯,自然就是在盐池边守孝两年有多的麋威了。

    自丁忧之后,他交卸了一切公职,只依制继承了父亲麋竺的爵位。

    所以旁人才以“君侯”相称。

    这时麋威听到卢毓以“不忠”自称,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曾经仕魏的事。

    按照正常套路,自然是要好好安抚对方一番,表示对方是遭受曹氏父子逼迫,不得不屈身侍奉。

    如今归正,依然是铁骨铮铮的大汉忠良。

    不过,大概是丧居期间见识了各色各样的人物,学问增长。

    麋威闻言却只淡淡一笑,道:

    “淮阴侯曾为项羽的郎中,临老时以不忠而身死族灭。”

    “但这个不忠却与早年仕楚无关。”

    “吕布吕奉先三易门户,又交恶于先帝。”

    “但他最终命丧白门楼,只是因为他妨害了曹操而已。”

    “便是如今仍困守洛阳的张郃,其人早年为袁绍部将,但也不影响他如今是魏室忠良不是?”

    “由此可见,英雄无须问出处,只看他当下做了什么,将来又会做什么。”

    说到这里,麋威上前扶起卢毓,满脸诚恳道:

    “卢公非凡士,我就不说什么鸟则择木的客套说话了。”

    “我听闻足下不被曹丕所喜,以至于蹉跎岁月,壮志难酬。”

    “如今既然归正,而我又深知足下大才,自是要不遗余力地保举足下一个能匹配才能的官身的。”

    “却不知卢公今后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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