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孙登:“你方才说子瑜在驻守濡须口?”

    诸葛恪:“陆征北一南下,臣父便来接替守关。”

    “辛苦卿父子了。”孙登直接把功劳算成父子二人。

    “若孤命你父子即刻北上救援皖城,能做到吗?”

    诸葛恪本想提醒吴王自己父亲并没有救急的才能,也没有足够的军中威望。

    然而当此之际,除了自己父子以外,还有谁能即刻领兵渡江救援呢?

    总不能指望只会鼓唇弄舌的虞翻,以及孩视吴王的张昭吧?

    吕范倒是可堪一用,但他不是也刚刚犯了重大政治错误吗?

    于是干脆应道:

    “臣父子深负国恩,必肝脑涂地以报。”

    “但濡须乃国之关限所在,较之牛渚不遑多让。”

    “一旦臣等渡江,谁来接替守关,谁为后应?”

    闻得此言,左右有将校跃跃欲试。

    但孙登却毅然决然道:

    “孤亲自西行守关,亲自为你等的后援!”

    说罢,又解下佩剑,交给诸葛恪道:

    “卿将此剑交给子瑜,让他自行节制濡须和江北的兵马,无须再行请示!”

    诸葛恪浑身剧震。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赤壁之战前夕,那个行事果决,敢于以弱敌强的江东之主。

    吴国再次来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正是英雄出世之时。

    于是郑重接下,毅然转身。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向世人证明自己并非纨绔子弟。

    也是一个可以倚重的国之重臣,

    思忖间,诸葛恪已经翻身上马。

    但未及离去,忽又有一骑驰骋而来。

    而这次却是从北边或者说东边的建业方向来的。

    “京师告急!”

    “魏将朱灵自丹徒秘密渡江,已经连克丹徒、曲阿、句容三诚,不日即可到方山之下!”

    方山就在建邺城的东南郊。

    那个位置,已经是毫无疑问的吴国心腹之地。

    须知当年赤壁之战最危险的时候,曹操也不过在上游荆江肆虐,远远未够到建业城下呢!

    而更令人惊骇的是。

    曹洪和朱灵一东一西同时出兵,分明是早有预谋的协同行动。

    甚至进一步考虑到朱灵在丰水之时南渡作战这个违背常识的抉择……不正是为了攻东吴之无备?

    而既然这两位大将都出手了。

    那其他那几位刺史怎么可能不动?

    还真让诸葛恪那乌鸦嘴说中了。

    吴国被魏人戏弄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再无侥幸之念,只有对即将亡国的无限恐惧。

    刚刚才有所振奋的吴王孙登,此时竟也变得惶惶不能自已。

    左顾右盼,希望有人能为自己出主意。

    “大王!”

    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正是刚刚被夺了相位的光禄大夫顾雍。

    “京师若失,国将不国。”

    “臣万死,恳请陛下速行建业,以示与国同存的决心。”

    “至于濡须、牛渚等关,就由臣等留下坚守到底吧!”

    “臣亦是此论!”另一位大夫孙邵也上前应声。

    “臣愿与大王同守建业!”吕范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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