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不知将军能否开恩?”
麋威当即颔首道:
“我为大汉豫州刺史,辛公故乡颍川阳翟正在我治下,可为你作主。”
“我看辛公也不必隐姓了,就说在故乡替故主曹洪服孝,来日有机会就将其骸骨迁葬回谯县……想来不管是今世还是后世,都必有美名留下的。”
辛毗没有矫情,当场大拜以谢。
随后又坐下道:
“将军这一饭一名之恩,我是没齿难报了。”
“临别之际,唯有一言相赠,聊表心意。”
麋威揖手:“请讲。”
辛毗轻咳一声,微微肃穆道:
“当心司马懿和徐庶。”
“此二者,皆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若不尽早除之,足以覆灭一国之祚。”
说罢,不理会麋威微微怪异的神色,告辞而去。
……
东郡,濮阳。
毌丘俭在雍丘城下获悉曹洪将败亡的消息,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虽说他再次选择了听劝,即刻从雍丘收兵。
但终究是心有不甘。
半途停在了外黄。
直到彻底确认了曹洪的死讯,方才仓惶北遁。
好在汉军当下的重心在于收复汝南郡,打通到淮南的道路。
所以他并未遭受多大损失,勉强算得上全身而退。
可是,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曹洪和王凌一去,豫州早晚全境被麋威所占。
而豫州一失,兖州将难以独存。
淮南也是同理。
换言之,他毌丘俭也快要被赶出大河以南了!
想他年纪轻轻得天子信重,担任一方大牧,替朝监视南边诸将。
谁曾想不到一年时间,局势竟已糜烂至此?
自己若败归邺城,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天子?
毌丘俭一时忧心忡忡。
却也只能被动等待各方消息。
特别是扬州方向的情报。
就在第一场冬雪落下之际,他终于获得了一些确切的消息。
首先是近在咫尺的兖豫战场。
随着曹洪兵团成建制地被消灭,加上他毌丘俭往北撤退。
无须汉军大举攻城,大魏陈留国便直接降了麋威,成为了大汉陈留郡。
连上关平已经攻取的燕县、白马等地。
整个兖州东端,已经沦丧。
再考虑到兖州是一个比豫州更加平坦的跑马地。
可以说,汉军之剑,已经悬在他毌丘俭的头顶上。
而更让他沮丧的是。
早前他自以为是汉军要害所在的小黄县仓垣城。
现已被证实,确实是汉军前线的一处重要粮囤。
囤积的粮食也确实不少。
但绝非唯一。
大约只占汉军储备的四分之一。
就算早前成功摧毁,也不足以达到当年曹操焚拔乌巢那样一锤定音的效果。
而这么回头一想。
所谓仓垣城是汉军重要粮囤的情报,说不定还是汉军主动散播出来,以此让他分心,无法与曹洪迅速合兵的……
只能说如今的汉军,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翻山越岭远途北伐,以至于粮食总是捉襟见肘的穷酸模样了。
特别是关羽张飞二人,这数年在河南与其说是围困洛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