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军报,对麋威说道。

    “将军这招‘引蛇出洞’初见成效。是否即刻传檄河北诸郡,扬声张骠骑已经在白马擒获了曹叡?”

    “不急。”麋威一边踏上浮桥,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面硕大的龙纛。

    “等两路先锋把黎阳和顿丘二城包围严实了,再扬声不迟。”

    诸葛乔想了想麋威拟好的计划,道:

    “如此确实更好。”

    旋即回头指挥军士将刘禅所赐的龙纛一并运往大河对岸。

    龙纛一动,立即引来大河两岸的汉军将士瞩目,继而又引发了接连不断的欢呼声。

    除了少数高级将臣之外,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龙纛之下,并非皇帝刘禅本尊。

    正如大多数魏国士民并不知道他们的皇帝从未渡河去围攻白马。

    “陛下,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以言,请陛下即刻渡河,与张、麋二将一并北征!”

    “如此,则大事可期也!”

    濮阳城外,正在目送大军浩荡北渡的刘禅,耳边传来刺耳的声音。

    回头一看,赫然是御前闲人之一的屯骑校尉孟光。

    因为早前此公的进言,刘禅早就将他视为廖立、李平之流。

    顿时满脸不耐,打算找个由头将他撵回洛阳。

    然而目光转到旁边的董允,却见后者欲言又止。

    不由奇道:

    “怎么,休昭也认为朕该跟随诸将一并亲征吗?”

    董允重重颔首。

    刘禅不解:“既如此,卿何不早些面刺于朕?”

    董允还是欲言又止。

    刘禅别的不大懂,董允的脾性他还是懂的。

    于是失笑道:

    “朕明白了。”

    “若朕畏战,卿却强迫朕跟随麋卿北伐,未免有逾越人臣本分的嫌疑。”

    董允这才启齿道:

    “自古有忠节者,可为王事而死,却不能强迫君上赴死。”

    刘禅道:“若如此,那卿等大可放心。”

    “朕说句可能不合时宜的话。”

    “相比起留在濮阳守城,其实朕更愿意跟随在张、麋二将身边。”

    “特别是车骑将军,其人治事用兵,素来稳妥,昔年先帝就认为他将来的文治可比肩丞相,武功可比肩关张,乃苍天赐于朕的大贤。”

    “若得他在车驾之旁,不比这脚下数丈墙垒更令朕安心吗?”

    此言一出,群臣自是哗然一片。

    既有欣赏刘禅与麋威的君臣想得,也有羡慕麋威很可能因为皇帝今日这番表态,在后世留下美好的名声。

    当中也难免夹杂着些酸溜溜的怨言。

    毕竟听皇帝这意思,留守的满城将臣,连带着四面城墙,加在一块居然还不如麋威一人更令天子感到安心吗?

    这是何等的宠信啊!

    当然,看着北边浩荡而至的数万大军,那面已经说明了一切的天子龙纛。

    所谓酸妒之语,终究只能沦为君臣鱼水相得之下的背景板。

    而董允自然不妒,反而有些惊喜道:

    “若如此,那臣也恳请陛下速速北行,与诸将一同渡河。”

    刘禅闻言却有些疑虑:

    “话虽如此,但朕并不擅长行军作战,就怕拖累车骑将军!”

    ……

    “陛下,你这是!”

    大河故渎旁,麋威看到刘禅亲自驾车追上来,神色颇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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