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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叡随后与众人登上高阁,负手北望。

    但见莽莽太行,巍峨雄壮,恰如天下脊梁。

    原来,就在夏侯楙打着他旗号南下白马佯攻之际。

    他已经悄然离开顿丘,绕道太行山的陉道,转进到河内地界。

    如此虽然走得慢一些,却能避开平地上的汉军斥候。

    而后来事实证明,得亏自己走山道。

    不然很可能被突然自洛阳东出的张飞发现,遭遇不测。

    “对了,羊衜的妻子,都在一起吗?”

    曹叡突然扭头问左右道。

    ……

    上党,壶县。

    羊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府邸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一出门,正好看到邓艾那张老农一般的黝黑脸庞。

    当场吓得魂飞天外。

    好在即将晕倒之前,猛然记起自己是麋威的亲家,所以稍稍定神,道:

    “足下有要事,尽管遣人来传信便是,何必亲自过来一趟呢?”

    邓艾微微摇头道:

    “大,大事,不,不宜假手于人。”

    羊衜并未因为对方口吃而轻视,反而心中一沉,欲言又止。

    邓艾见状,看向身旁的郡丞杨戏。

    后者当即上前厉声道:

    “我国屡屡示诚于足下,虽不盼着足下十倍以报,但总归不能以怨报德吧?”

    见羊衜抿紧嘴唇,分明心虚,杨戏语气更是急厉:

    “前番有大量魏军自涉县东来,又绕壶关南行白陉出河内,你知还是不知!”

    羊衜只能点头承认。

    杨戏:“那为何不遣人来报?”

    羊衜摊手:

    “我妻小就在涉县,所谓授人以柄,岂敢轻易外泄其行迹?”

    杨戏闻言看了一眼邓艾,回头道:

    “却不知是曹魏哪位人物,居然能轻易拿捏足下?”

    羊衜听到这里,明白对方已经猜到真相,干脆坦白道:

    “是镇东将军曹泰。”

    “曹泰,不在邺城?”问话的是邓艾。

    其人语调不急不躁。

    却比旁边唱白脸的杨戏更令他心悸。

    忙解释道:

    “我本以为他在顿丘……对,他去岁末就已经南行顿丘,只是彼时我不能确定消息真假,故未曾通报。”

    “总之,我是万万没想到他突然西来的,所以措不及防,被其拿住妻小。”

    “至于他为何而来,实非我所能打听!”

    “只能说,其部人马均是邺城精锐,甲胄精良。且随行当中似另有贵人,曹泰充其量只是先锋而已。”

    什么人能让宗室第一大将曹泰主动担任先锋?

    而且贵为二千石上党太守的羊衜也不够资格打听?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邓艾猛然扭头与杨戏对视。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意外又兴奋的神色。

    也就懒得计较羊衜到底是不能确定消息而不通报,还是特意藏一手了。

    羊衜见状,很是光棍道:

    “在下本就与麋将军有约定。若足下能解救我妻小,这便即刻归正,助足下建立奇功!”

    邓艾怦然心动。

    杨戏更是激动得原地踱步起来。

    心中开始仔细谋划,该立即从壶关南下奔袭河内,抢一个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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