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法。”

    “司马还请潘书佐记录他每日起居行止,并于晡时,连同军吏记录的功过名单一同宣读于众,让全军共同监督,以示自己说到做到,绝无例外之意……”

    詹思服说得很细碎。

    但廖化听到一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外加赏罚分明,以身作则……这些老生常谈的道理。

    可话说回来。

    这些“无非”,有多少人真能贯彻到底呢?

    但凡有一两条,都可堪为将了吧?

    不由赞叹道:

    “当初君侯任命麋司马替我维持身后,实为彼时无将堪用。”

    “但如今看来,倒成了一着妙手!”

    “此战无论成败如何,单论督后之任,麋威必有一功!”

    叹罢,却见詹思服一脸欲言又止。

    不由怪道:“你还想说什么?”

    詹思服:

    “司马先前叮嘱,若主簿论功,定要解释这些举措大多来自张君嗣张公的献策,他只是依计而行,绝不霸占功劳!”

    廖化闻得此言,当场捧腹大笑起来。

    “麋君还是这般谦让有德!”

    “难得他还年轻。”

    “如此才德兼备的青俊,若不能尽力举荐于君侯和大王,那就是我这个主簿的失职了!”

    其实廖化作为关羽主薄,统揽州事,怎会不知麋威身边来了一个曾为两千石的益州名士?

    关羽可能轻慢名士。

    但廖化作为荆州名士,不会忽视。

    照他理解,张裔固然有才干。

    而麋威的举措,多半是其经验之谈。

    可关键在于,张裔堂堂两千石,为何甘愿屈居于麋威之下?

    为了一雪前耻?

    最初可能是这样的。

    但这不是已经过去一旬了么!

    张裔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隐士。

    其人常年居高位,自有一番城府和器量。

    但凡对麋威不满,早就反客为主了。

    岂会如幕僚一般倾力辅助至今,没有丝毫怨怼之语?

    这只能说明,麋威那小子,确实有让张裔欣赏的地方。

    廖化心里各种念头。

    而詹思服作为一个刚刚王化的蛮夷,自然不大懂得士大夫那些弯弯绕绕的谦让和德行。

    他继续遵照麋威的吩咐,有一说一:

    “司马又说,他虽然尽力维持后方,但凡事不是没有的代价的。”

    “修造器械、大量征役、又大加赏赐,都需消耗海量人力物力。”

    “而这些人力物力,又大多来自后方郡县。”

    “想要获得地方支持,便不得不对当地大姓让渡权柄,涸泽而渔……如此必留后患。”

    听到这,廖化已经收敛了笑容。

    但詹思服接下来的转述,更让他肃容:

    “故此,若此战不胜,本地士民倒向孙权,就在一念之间而已。”

    “真到了战后论罪之时,请别怪罪于张公,毕竟司马亲自施为,至少担一半罪责。”

    廖化抿了抿嘴。

    久久无言。

    不仅仅是因麋威愿意共同担责。

    这方面肯定是有的。

    但本质跟前面谦让功劳一样,属于个人品德范畴。

    关键是,对方居然能清醒认识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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