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和诸葛瑾更是当世一流的外交人才。
怎会听不出诸葛恪意指“南橘北枳”的典故?
正所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对应眼下情状,说的不正是郝普和(傅)士仁两个背主之人?
在你主麾下是叛徒,是人人厌弃的枳。
在我主麾下却未必不能化为橘。
你凭什么不接酒?
只能说,马良到底是有城府的。
并未跟一个小儿辈斗嘴,以至于丢了正使的风范。
却干脆背过身,任你父子唱红白脸,我眼中就是容不下那两个叛徒。
郝普和(傅)士仁见状,只能面色一黑。
不过正使须端着,从行的费祎却不用讲究。
借着几分酒意,当场高唱起来:
“凤皇来翔,骐驎吐哺。”
“驴骡无知,伏食如故。”
歌声一落,马良当即莞尔。
两个叛徒的脸色更难堪了,不得不以袖掩面,低头自饮。
当然要难堪的。
麋威心下发笑。
他虽然不擅长诗赋,但费祎此诗说得直白。
以凤凰来比喻己方三人。
以骐驎吐哺来指代诸葛瑾的接风小宴
至于无知的驴骡,自然就是两个被当枪使的降人了。
甚至连诸葛恪也被骂了进去。
毕竟他也在“伏食”。
不过,这里终究是诸葛恪的主场。
稍稍思量,便也高唱起来:
“爰植梧桐,以待凤皇。”
“有何燕雀,自称来翔?”
“何不弹射,使还故乡!”
我家要礼待的是凤凰,你是哪来的无知燕雀?
赶紧滚!
这一刻,麋威有种前世看人网上对喷的既视感。
别看都说得挺文雅的。
本质上。
一个骂对方是蠢驴。
一个骂对方是野鸟。
攻击性全都拉满。
到了这份上,区区小诗已经不足以承载两人的满腔才情和键气。
先是费祎低头看了看案上的汤饼。
立即让下人取来笔墨和简牍,当场运笔如飞
麋威上前看了看,是一篇关于麦子的赋体文章。
当然,写麦子只是借题发挥。
本质还是在攻击对手。
而诸葛恪也不甘示弱。
转头也写一篇赋来回怼。
麋威好奇上前看,写的是磨盘。
以磨对麦,依旧攻击性拉满。
麋威自问没有这种即席挥毫的急才。
至于抄诗什么的,自己背诵并默写全文的基本是唐诗宋词。
跟这古早版本的汉赋不搭嘎,就无谓献丑了。
随手拿起个甜橘当起了吃橘群众,顺便补点维C。
很快,两篇文采飞扬的赋文完成。
诸葛瑾便准备邀请马良一同上前品评。
而且他心中早有定计。
乃是为两个年轻人扬名之余,顺便给今日这场“小宴”定下最终调性。
也即:
孙刘两家都是人才济济,各领风骚,今后还是旗鼓相当的“友邻”。
然而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