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青三赤,正好六枚。
麋威看对方这指点江山的姿态。
又看到六枚疑似雨花石的棋子。
一时无语。
悠悠苍天,此子怕不是犯了中二病!
不过看到旁边诸葛乔居然很有兴趣的样子,又不好发作
行,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今天就陪熊孩子玩玩石子。
便道:“请先。”
诸葛恪当即捻起一枚青色石子,啪地落在地图上一个位置。
益州南部。
或者说,南中。
诸葛恪紧随扬声:
“南中蛮夷素来不服王化,却又贪慕中原之富,偏偏占据山川险道。所以时而顺服,时而叛乱。”
“你主据益州不过五六年,未及招抚南中,便要与曹魏北争汉中,至今未暇南顾。”
“即便我主拒绝雍闿之徒的归附,南中早晚还是要乱的。”
“到那时,你主如何与我主并力北伐?”
麋威原以为对方会在荆州的问题上做文章。
没想到落子益州,针对北伐。
明显有备而来。
于是稍稍回忆一下两世见闻,还有自己亲历战争后的一些感悟。
很快捻起一枚赤色石子,啪地一声。
落在青子“正北方”不远处。
诸葛恪茫然抬头,一时不解。
因为这幅天下州郡图十分简陋。
只标出部分主要的城池,郡名。
大部分郡县是留白的。
“此地乃益州犍为郡。”
麋威稍作解释。
诸葛恪:“犍为……我倒是记得费诗费公举是犍为人……那又如何?”
麋威:“蜀中多良田,南中多山险。”
“益州之富,大半在蜀中。”
“而犍为则是连接南北的咽喉之处”
诸葛恪恍然:
“你意思是,若南中暂不可顾,便卡其咽喉,退保蜀中之富?”
“然则你主果真能守住此地吗?
麋威:“能,且早已稳妥据守。”
“前年我主北争汉中之际,南中如你所言闹了几次夷乱,并波及犍为周边。”
“彼时,犍为太守李严字正方,组织当地义士扑灭叛军,不费我主大军一兵一卒。”
诸葛恪闻言,难得点头道:
“我听人说,李正方昔年在南阳郡为吏,颇有才干……便算你有道理吧。”
“然则这终究是保守之策。”
“所以算我胜你半子,如何?”
麋威没搞懂对方这胜负关系是怎么算出来的。
干脆就事论事,摇头道:
“若南中生乱,我方固然不算赢,但你方只怕也是输的。”
诸葛恪自然不服:“为何?”
麋威:“你可知,你主孜孜以求的‘蜀马’是怎么来的?”
诸葛恪一证,没懂。
麋威:“那我换个问法,你可知蜀马为何叫蜀马?”
诸葛恪失笑:“那马产自蜀地,自该叫蜀马!不然呢?”
“还真不然。”麋威摇头道。
“我刚刚说了,蜀中多良田,自古有天府美誉。”
“那请问。”
“如此良田,如此天府,不拿来好好种粮、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