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杀我儿子!”刘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世子妃饶命!世子妃开恩啊!只要您放过下官,下官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沈青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刺骨的冰冷。
“我给你指一条活路。”她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明日早朝,撤回弹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自己‘查证有误,构陷忠良’,为国公府洗刷冤屈。”
“什么?”刘承猛地抬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当众自承构陷,他的官声、前途,将彻底毁于一旦!
“你不愿意?”沈青凰的语气里透出一丝危险。
刘承看着她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
他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一边是身败名裂,一边是家破人亡。
他还有得选吗?
“我……我愿意……”
刘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瘫软在地。
“很好。”沈青凰转身,不再看他一眼,“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那份账本,我会替你‘保管’好。若你敢耍花样……”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刘承感到恐惧。
沈青凰与长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刘承一个人,在破庙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处。
云照一改往日的风流不羁,换上了一身低调的青衣,叩响了御史大夫张敬德府邸的后门。
张敬德是朝中有名的清流,为人刚正不阿,最是痛恨奸佞构陷之事。
沈青凰前几日刚借着与张夫人的茶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了国公府的委屈,并暗示背后有东宫的影子。
此刻,云照呈上的,是一份更为直接的“大礼”。
“张大人,这是我家主子让小的送来的东西。”云照将一个蜡封的信封递了过去,“主子说,您看了便知。”
张敬德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纸。
第一张,是那封伪造信件的誊抄本。
第二张,是临江月钱掌柜的亲笔信。
第三张,则是一份详尽的笔迹对比分析,将伪信上每一个“刻意”的笔画都圈点出来,与钱掌柜随性的江湖笔法做了鲜明对比。
最致命的,是第四张纸。
上面记录着京中一位以模仿笔迹闻名的落魄书生,前些日子被东宫詹事府的人请走,数日后才放回,且得了一大笔封口费。
人证物证,俱在!
“砰!”
张敬德看完,一掌拍在桌上,勃然大怒:“竖子敢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如此伪造书信,构陷朝廷重臣、国之栋梁!简直无法无天!”
他看向云照,沉声道:“替我谢过你家主子。这份情,老夫记下了!明日早朝,老夫定要让这些宵小之辈,血溅金銮殿!”
……
翌日,早朝。
就在文武百官以为又要上演一出弹劾国公府的大戏时,礼部侍郎刘承却第一个出列,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
“臣,礼部侍郎刘承,有罪!臣昨日弹劾国公府世子一事,乃是臣听信小人谗言,查证有误!国公府忠心为国,世子殿下更是清白无辜,是臣……是臣一时糊涂,构陷忠良!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