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凤眸里一片清冷:“世子不也一样?一份‘证据’,就将他们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论手段,我可不敢与世子相提并论。”

    “你我夫妇一体,何分彼此?”裴晏清轻笑一声,落子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棋风凌厉,步步紧逼,一如他的人,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暗藏杀机。

    沈青凰不再言语,凝神应对。

    棋盘之上,黑白交错,杀伐果断。

    一时间,暖阁内只剩下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的“嗒嗒”声。

    不知过了多久,裴晏清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悦耳:“世子妃,你如今把国公府打理得这么好,库房充盈,人人称颂,可想过下一步?”

    沈青凰落下一子,截断了他的一条大龙,淡淡道:“钱,是立身之本。但光有钱,还不够。”

    “那世子妃还想要什么?”裴晏清的目光,从棋盘移到她的脸上,眼底的墨色浓得化不开。

    沈青凰抬起眼,看着窗外飘落的零星雪花,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想要,权。”

    “我要让那些曾经轻贱我、践踏我的人,都跪在我脚下!”

    她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力量。

    裴晏清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不加掩饰的野心和恨意,非但没有感到畏惧,唇角的笑意反而愈发深邃。

    他伸出手,覆在她执着白子的手上,掌心温热。

    “好。”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世子妃想要,我便陪你,一起拿。”

    那枚截断黑子大龙的白棋,依旧静静地躺在棋盘上,像一滴凝固的冰,透着决绝的杀意。

    裴晏清的话不仅仅是应允,更是一种契约,一份盟誓。

    这世间最诱人的,从来不是唾手可得的珍宝,而是与同类并肩,将整个天下纳入棋盘的酣畅淋漓。

    裴晏清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温热依旧,指腹却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墨色翻涌,深不见底,倒映着她平静却燃烧着野心的脸庞。

    就在这静谧的、几乎能听到雪花落在窗棂上声音的时刻,长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神色间带着几分古怪。

    “世子,世子妃。”他躬身行礼,禀报道,“府外……沈家老爷、世子妃,还有大公子登门拜访,说是有要事求见世子妃。”

    “沈家?”

    裴晏清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玩味。

    他松开沈青凰的手,懒懒地向后倚靠在软枕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看来,世子妃的金元宝光芒太盛,引来了闻着味儿的豺狗。”

    沈青凰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连眼睫都未曾颤动一下。

    前世,沈家将她弃如敝履,视她为玷污门楣的污点;今生待她也视如草芥,见她成了国公府世子妃非但没有做成寡妇,反而风格无限,手握盐铁专卖权,便迫不及待地想凑上来吸血。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缓缓收回落在棋盘上的视线,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请他们去正厅奉茶,我稍后便至。”

    “是。”长风领命退下。

    沈青凰这才站起身,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衣袖的褶皱。

    裴晏清看着她,忽然轻笑出声:“世子妃这就要去‘清理门户’了?需不需要为夫在一旁给你撑个腰?毕竟,对付豺狗,有时还是得用棍棒。”

    “不必。”沈青凰回眸看他,凤眸里沉淀着冰雪,“对付几只只会摇尾乞怜,却又妄想咬人的野狗,还用不着世子出手。”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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