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 林风摸着墙洞边缘的凿痕,指尖能感受到新鲜的木屑。守棺人留下的文字里只提到过耳室的暗道,而眼前这条密道的砖石缝隙里还嵌着未干的水泥,显然是近几十年才修建的。
罗盘的碎片突然在背包里震动起来,那些裂开的玻璃碴折射出奇异的红光,在地面上投射出扭曲的光斑。林风想起爷爷药箱里那个贴着黄符的瓷瓶,小时候偷喝里面的药液时,舌尖也曾尝到过这种铁锈般的腥甜 —— 那是用陈年血渍混合朱砂熬制的 “镇魂水”。
他从背包里翻出备用的手电筒,光束刺破密道的黑暗时,照亮了两侧墙壁上的涂鸦。那些用红漆画就的符号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却诡异地组成了不断重复的图案:两条首尾相接的鱼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小人,每个小人的胸口都插着十字架。
“血雾教的标记。” 林风的指尖划过其中一个符号,红漆下面露出更深的刻痕,“他们早就来过这里。”
石阶向下延伸了大约三十级,尽头是道厚重的铁门,门环上缠着的铁链已经锈成了红褐色。铁链的锁扣是把黄铜挂锁,锁芯里插着半截钥匙,钥匙柄上的鱼形纹路与玉佩如出一辙 —— 这是林家人专用的钥匙,爷爷的工具箱里就有一把一模一样的。
“爷爷来过?” 林风皱眉。老人临终前从未提过这条密道,可这半截钥匙分明是被人故意留在锁芯里的,像是在刻意指引着什么。他试着转动钥匙,挂锁 “咔嗒” 一声弹开,铁链坠落在地的声响在密道里激起悠长的回音,惊得暗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铁门内侧,照亮了钉在上面的黄符。符纸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的朱砂字迹却依旧鲜红,像是刚写上去的。林风凑近细看,发现符纸边缘绣着极细的银线,组成了他在耳室壁画上见过的八卦阵图案,只是每个卦象的位置都发生了偏移,仿佛是一个被打乱的密码。
推门而入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间地下密室比耳室宽敞许多,正中央立着个半人高的石台,台上铺着黑色的绒布,上面放着十二根指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不同的卦象。指骨的排列方式与祠堂牌位的顺序完全一致,只是最末端的位置空着,像是在等待新的 “主人”。
“是林家人的指骨。” 林风抓起其中一根,骨头上的刻痕还很清晰,边缘没有丝毫磨损,“最多不超过十年。”
他突然想起村里的老人们。十年前,林家村连续失踪了十二个人,都是族谱上记载的直系男丁。当时村委会报了警,却只在祠堂后面的竹林里找到些带血的衣物,最后成了悬案。现在看来,那些人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带到了这里,变成了祭祀的 “祭品”。
密室的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仪器,有生锈的听诊器,缺腿的显微镜,还有个老式的录音机。林风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磁带转动的沙沙声过后,传出爷爷熟悉的声音,只是比记忆里更加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息:
“…… 镜像开始吞噬活人了…… 血雾教的人在祠堂底下埋了‘养魂阵’…… 用十二根指骨镇住阵眼…… 如果我撑不住了…… 让小风…… 毁掉西墙第三块砖……”
磁带突然卡住,发出刺耳的嘶鸣。林风猛地转向西墙,手电筒的光束在砖面上扫过,很快找到了那块与众不同的青砖 —— 它比周围的砖石更显洁白,边缘还残留着水泥的痕迹。当他用工兵铲撬开砖块时,发现后面藏着个铁皮盒子,盒子上的锁已经被人撬开过。
盒子里装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红漆写着 “守阵日志”。林风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正是爷爷的手笔:
“2013 年 10 月 17 日 晴
今天血雾教的人又来打探祠堂的事,他们的黑袍下面能看见鱼鳞状的斑块。陈九说这是‘镜像同化’的征兆,提醒我看好东厢房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