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出来这是当今备受宠爱的二皇子。
顾南辰知道这样是非常冒险的,但他不能不来。
让他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送入虎口,在无尽的等待和隐忍中磋磨岁月,他做不到。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他也要试一试。
这是他对自己,也是对那份感情的交代。
更重要的是,他也绝不能牵连手下。
所以昨夜,他对着跪地恳求同住的暗卫,语气斩钉截铁:“此事,我一人足矣。”
“若我失手,尔等需立刻蛰伏,保全自身,以待将来。这是命令!”
此刻他孤身一人,如同扑火的飞蛾,混在人群中,朝着花轿的方向缓缓靠近。
他计算着距离,观察着那些看似松散实则隐含杀机的护卫,寻找着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就在花轿行至一段相对拥挤的街道,速度稍缓的瞬间。
顾南辰动了!
他骤然暴起!
如同寻常闹事者般撞向了轿前的护卫队伍,意图制造混乱,趁隙确认轿中人。
“保护花轿!”护卫头领厉声大喝,反应极快。
几乎在顾南辰动手的同一刹那,四周惊慌的百姓中,瞬间爆发出数十道凌厉杀气!
刀光乍现,将他团团围住!
高墙之上,弓箭手林立,箭簇寒光凛冽。
“二弟,你果然还是来了。”
顾北轩骑着马,从街角转出,笑容冰冷,“怎么,是想再见你未来的皇嫂一面,还是……想行刺本王?”
顾南辰心沉入谷底。
果然是陷阱。
“拿下!”顾北轩挥手。
一场寡不敌众的搏杀。
哪怕顾南辰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对方早有准备。
他奋力击倒数人,最终被数把长刀架住脖颈,强行按压在地。
他被卸去关节,戴上重铐,投入了天牢最底层。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顾南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关节处传来剧痛。
“二皇子顾南辰,意图劫持皇子妃,行刺大皇子,罪证确凿”的消息,在京中迅速传开。
夜深人静,牢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守卫,潜了进来。
是顾南辰的几名核心暗卫,身上还带着血渍。
“殿下!”
为首的手下看到顾南辰的惨状,目眦欲裂。
迅速上前,手法熟练地为他接上关节,打开镣铐。
“你们……”顾南辰声音沙哑,“不该来此险地。”
“殿下!”
手下打断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凝重,“属下违令,甘受责罚!但不能再等了!外面消息已经传开,大皇子以此为由,正在大肆清洗我们在朝中和军中的势力!他绝不会放过您!所谓的审讯,不过是走个过场!陛下……陛下也默许了!”
手下紧紧盯着顾南辰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他的心上:“殿下,已成定局了!大皇子绝不会饶了您!”
“再忍耐,是没有用的!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顾南辰闭上眼。
脑海中闪过父皇冰冷的目光,顾北轩得意的笑容,还有……清歌可能面临的处境。
手下的话,粉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是啊,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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