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错了就是错了,找什么借口!”

    陈墨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他剩下的话全部哽在喉咙里,小脸涨红,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牙,不肯让它们掉下来。

    林溪看着陈墨的样子,又看看陈景行那张写满不容置疑和绝对权威的脸。

    心底那股火,一点一点烧了起来。

    这不是教育,这是驯化。

    “陈先生,”林溪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你给过陈墨完整陈述事情经过的机会吗?”

    陈景行皱眉,不耐烦道:“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听什么解释?他就是缺乏管教,心性残忍!”

    “你需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完全符合你预期完美作品。”林溪一针见血。

    “荒谬!”

    陈景行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最后一丝克制也消失了。

    “你算什么?一个戏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的家教指手画脚!我陈景行如何教育儿子,轮不到你来评判!”

    戏子。

    这个词像一根针,刺破了会议室里最后一点虚伪的和平。

    导演和副导演吓得魂飞魄散,想劝又不敢劝。

    林溪也站了起来。

    她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总是慵懒含笑的杏眼,此刻清澈见底,映出陈景行怒不可遏的倒影。

    她慢慢绕过桌子,走到陈景行面前。

    两人距离很近。

    陈景行比她高出一个头多,气势逼人。

    林溪仰头看着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陈景行,”她第一次直呼其名,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一般不打男人。”

    陈景行皱眉,不明所以。

    下一秒——

    林溪的右手猛地握拳,一拳砸在了陈景行的腹部!

    不是脸。

    她留了余地。

    陈景行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弯下腰,捂住腹部,脸上血色尽褪,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完全没料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动手!

    而且力道如此之大!

    助理惊呼着要冲上来,林溪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想一起躺下?”

    助理被她眼中的狠厉慑住,竟一时不敢上前。

    导演和副导演已经石化了,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墨也惊呆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林溪收回拳头,甩了甩手腕,看着因疼痛而暂时失去言语能力的陈景行,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你了。”

    “当爹没个爹的样子。”

    “你听不懂人话,或许能听懂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