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盯着沈临渊看了半晌,语气森冷:“你想比?”

    “废话。”沈临渊活动了下脖子,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不过比之前,咱们得先说清楚规矩。”

    “什么规矩?”

    “很简单。”沈临渊竖起一根手指,“谁输了,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对方磕三个响头,再大声说三遍'我是废物'。”

    此话一出,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这赌注也太狠了。

    拓跋寒眼神一凛,死死盯着沈临渊。

    沈临渊迎着他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更冷:“怎么,不敢?”

    “我会怕你?”拓跋寒冷笑,“比就比,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百步移动靶,十箭定胜负。”拓跋寒顿了顿,“而且不能用国子监的弓,要用各自的弓。”

    沈临渊眯起眼睛。

    这家伙是想用自己的弓占便宜。

    草原人的弓跟中原的不一样,拉力更大,射程更远,而且拓跋寒显然对自己的弓非常熟悉。

    不过……

    沈临渊扛起自己的弓,那是他爹从兵营给他特制的,比寻常弓重了足足三斤:“行,就按你说的。”

    拓跋寒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冷笑:“那就开始吧。”

    练武场的学子们迅速让开,在两人周围围成一圈。

    就连隔壁班的学子都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很快,连教御射的王教头都惊动了。

    他大步走过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眉头一皱:“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教头。”沈临渊抱拳,“我想跟这位北狄殿下切磋切磋御射,您看可否?”

    王教头扫了眼拓跋寒,又看看周围学子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几分。

    他沉默片刻,点头:“可以,不过点到为止,不许伤人。”

    “多谢王教头。”

    王教头退到一旁,却没离开,显然是要盯着这场比试。

    沈临渊和拓跋寒对视一眼,同时转身走向射箭区。

    “谁先来?”拓跋寒问。

    “你先。”沈临渊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你先射,免得输了说我占便宜。”

    拓跋寒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走到射箭线前,抬手示意随从放靶。

    随从立刻跑到百步之外,拉动机关。

    只见一排木靶从地下升起,开始左右移动,速度不快不慢,但想要箭箭命中靶心,难度极大。

    拓跋寒深吸一口气,抬起弓。

    他的动作很标准,拉弓的姿势透着股子草原人特有的野性。

    嗖——

    第一箭破空而出。

    正中靶心。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

    拓跋寒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靶子一眼,继续搭箭。

    第二箭。

    第三箭。

    第四箭。

    ……

    十箭射完,箭箭正中靶心。

    练武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拓跋寒放下弓,转身看向沈临渊,眼神里满是挑衅:“该你了。”

    沈临渊没说话,只是慢悠悠走到射箭线前。

    他抬起弓,眯起眼睛看向百步之外的移动靶。

    周围的学子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教头也盯着沈临渊,手心都冒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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